朱刚烈见了立刻对马忠呵斥道,“江冲,我平日是怎么教育你的。百姓是水,我们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百姓?”
说完就要引军退去,想要保住体面。
沈冰赶紧提醒了一句,“别忘了要那五斗米,得一点也是好的。”
朱刚烈还没回话,马忠却悄声否决道,“别,那米不要了,咱们将底下散落的瓜菜收走。”
咦?
沈冰有些纳闷。
虽说那些粮食少点,但多少也是一些补充。沈冰已经吃草吃的快吐了,没想到马忠居然选这些倒胃口瓜菜。
朱刚烈却对马忠言听计从,让人收敛了底下的瓜菜。
马忠又悄声问道,“你们谁身上有钱?”
项声纳闷的问道,“问这个做什么?咱们造反的时候恨不得能腾出粮食来,也要多带几根箭,哪有心思带钱。”
马忠说道,“你们没有,下面的人未必没有。你去帮我问问凑百余枚铜钱来。”
项声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么点烂瓜菜,莫不是你还打算给钱不成?”
马忠微微一笑,“你说对了。”
沈冰绕是智计过人,也有些不能理解。
“大人,我们不要米也就罢了。怎么拿点瓜菜还要给钱,这是什么道理?”
马忠懒的给她解释,“你不必管,尽管去做便是。”
项声听了将信将疑,跑去和自己手下的士兵商量。
那些士兵跟着项声造反之后就没过几天好日子,一听项声跑来要钱,个个都没好气。
有些听说了马忠的想法,更是直接破口大骂。
马忠离得不远,听到了也只装作未闻。
项声好说歹说,靠着自己的面子,这个三枚,那个两枚,东拼七凑的筹措了一百枚铜钱。
他悻悻的拿来给马忠,马忠示意他递到朱刚烈手中。
朱刚烈这种特务头子,哪能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
他当即将兜着铜钱的布包扔在之前取菜摊位之前,对寨墙上大声说道,“百姓是水,我们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徐盛为了天下大义,不得不暂取你们的瓜菜为士兵充饥,这些铜钱给你们稍稍做些弥补,若是仍旧不够,等到光复江南,你们可以再来寻我讨要。”
说完,朱刚烈转身便走。
那些精锐叛军也早得到提示,齐刷刷的跟在后面,走来路来威风凛凛。
寨墙上的族老们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随着这支兵马渐远,讨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那个青壮族长看着那支远去的衣衫褴褛的队伍,又看看从布包中滚出的铜钱。
那些铜钱在阳光下甚是耀眼,这些人都亲眼看到是有武官一个个从那些士兵手中凑的。
马忠领着这支兵走出不久,随后选了一处开阔的高地驻扎。
当夜,士兵们以瓜菜充饥,营中怨声载道。
朱刚烈有些担心,亲自跑来替马忠的营帐守夜。
范疆和张达却一脸的全无畏惧,他们饶有兴致的给朱刚烈讲了,当初马忠在山越营大肆报复之后,仍旧横下心在山越营中过夜的事情。
马忠那句“或者死!或者成功!”让朱刚烈忍不住热血沸腾。
然而,除了朱宁,没有人知道马忠有半夜惊悸而醒的毛病。
那夜唿啸而下,噼在他耳边的大斧,在不经意间,已经彻底改变了马忠这个人……
第二日一早,马忠还在帐篷中未醒,就有士兵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夜未睡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