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则是长叹一声,这时候已经没了什么翻盘的余地。战场上的士气自然是此消彼长的,解烦营如日中天,并州军自然就一片消沉。
何况解烦兵挟大胜在身,本就是追亡逐北。
并州兵之前仰仗着张辽的威风,还算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但随着张辽的败退,他们也开始慌乱起来。
并州兵的撤退开始无序,大量的士兵选择扔下武器,逃入山林。
张辽作为并州兵的精神象征,仍旧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尽量的拖延解烦兵的追击。
解烦兵的军候们,对张辽还是有些忌惮的,追击的速度压的不快不慢。
张辽看着最后一名士兵逃入了那已经鸡飞狗跳的林子,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策马追了上去。
他满脸的忧色。
并州军在历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然而在合肥还有一场战斗在等着他。
无论马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自己损兵折将之后,必然也会遭受到乐进、李典等人的责难。
还有更艰苦的路在等着自己,和手下的并州兵。
张辽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挑落后面的射来的弓箭。
这个距离仍旧能用弓箭给张辽造成威胁的,自然是弓术精通的孙尚香了。
喧闹林子里,鸟雀到处飞扑,风中刮着掉落的碎羽。一个个的松鼠、野兔都四下逃窜。
一只被搅乱的安宁的野猪,正发泄似的粗暴的在灌木堆里乱拱着。
那野猪粗壮的身子蠢动着,左侧那颗半尺多长,暗黄色的歪斜獠牙,特别引人注目。
这时,策马而走的张辽,那猩红浓重的长袍忽然落入了它的眼中。
这野猪立刻被唤醒了仇恨的回忆,它的双眼都被撩拨的通红了。
正当张辽不以为意的要策马穿过这片林子时,那头小牛犊似的野猪忽然发狂一样的横冲直撞过来!
张辽猝不及防,正要出手。
谁料那战马首先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希律律的嘶鸣着。
张辽大惊失色,畜生的变通终究是靠不住的。
它这一停下,不但没有扬蹄吓走野猪,反倒被那早就仇恨拉满的野猪狠狠的冲撞过来!
那暗黄色的獠牙轻易的刺入了马的后腿,撞的整匹战马,四蹄挥舞着摔倒在地。
张辽躲闪不及,重重的摔了一记,就连头上的金盔都被摔入草丛,不知去了哪里。
张辽勃然大怒,他一个翻身起来,灵敏的避开了再次拱撞上来的野猪,重重地一拳打在野猪的脑袋上。
这一拳打得沉重的野猪脑袋微晃。
张辽却是勃然变色,这样一个重拳,这要是人,早就打碎脑壳了。但是这个野猪却只是被打得有些犯懵而已。
而且那又粗又硬的猪鬃,刺得张辽那只铁拳上到处都是破皮的红点。
张辽不敢怠慢,趁着那野猪回过神来嘶叫,直接拔刀贯入到了野猪喉咙里。
那野猪发狂似的在刀上嚼了几口,咬的钢刀咯嘣咯嘣作响。
然而鲜血已经大口大口的从他嘴里涌出,这野猪越是挣扎,出血越快,转眼就不动弹了。
张辽心有余悸的拔出大刀,正要寻找自己掉落的金盔,却听身后一阵呐喊,“张辽落马啦!快来拿人!”
“渔网呢,谁还有渔网!”
张辽勃然变色,哪里还敢耽搁,他恋恋不舍的看了金盔跌出去的方向,又瞧了一眼哀鸣在地的战马,发足向远处奔去。
众军候又驱赶了一阵,等到实在双腿发软,夹不住战马了,才兴尽而回。
倒是张达撇开众人,仍旧追赶不舍。
众人看着张达的身影都暗骂不已,这个混蛋不惜身,却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