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无心安慰百里川幼小的心灵。?火然文??? ???z?
他们出发的晚,路上走的又慢,这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楼中的客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马忠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正在这时,一个眉目清朗,佩剑戴冠,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施施然坐在马忠旁边,笑着说道,“贤弟据案独酌,颇乐否?”
马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百里川。
百里川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一脸无辜的回瞪过来。
那个年轻人略有些尴尬,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吕当。”
见马忠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吕当只能尴尬的说出自己不太愿意提的那个身份,“在下是平南将军的儿子。”
“哦——”马忠恍然。
接着也不失礼,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久仰你个毛线啊!
吕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压低嗓子淡然说道,“贤弟真是胆大,现在柴桑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生吃了你,你竟然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这镇江楼。”
马忠倒是不以为意,蛮不在乎的说道,“小将军没听说过欠账的才是大爷吗,你知道我身上背了多少债,你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吕当见马忠这般洒脱,倒也意外。
眼光一闪,沉吟了一会儿,笑道,“贤弟果然有些不同。”
马忠隐约记得当初在讨马联军中见过平南将军吕的旗号,他不知吕当来意,当即试探道,“小弟不欠你们吕家的钱吧?”
吕当闻言哈哈大笑,“贤弟多虑了,之前得罪是因为一个推不了的人情,说起来,我吕家反倒占了你的光。”
说着把镇江楼那场打赌说了一遍。
当初很多人觉得武猛校尉营弹指间就得被人平了,因此都把赌注押在了江冲带去的讨马联军上。谁想,到了第二日中午的时候,不但没能打下武猛校尉营,反倒被人连续打败了两波。
众将押上的高额赌注最后都归了吕范,只有甘宁选择了马忠这边,成了唯一的赢家。
于是众将想起了当初甘宁掏出的那一把珠子,都在寻思着不知道吕范会怎么估价,拿什么来赔甘宁这三十倍的财宝。谁料吕家不显山不露水,直接取出来半斗大珠偿还,一时间整个柴桑都哗然震动了。
大家都知道吕家有钱,但没想过吕家这么有钱。
甘宁看着那半斗大珠直接就愣住了,接着抓起一把看看又扔了回去,竟是怅然许久。
不过整场赌局算下来,吕家还是赚了很多。
马忠和吕当谈笑了一会儿,吕当这个东道主就要邀请马忠去后面花厅整治酒席,好好喝几杯。
马忠在这场柴桑之乱中表现出来的守御之才已经让不少人刮目相看,阴错阳差之下,吕家反倒成了最早和马忠接触的。
马忠本就是为了打听消息而来,有这么个地头蛇在,当然点头同意。
吕范引着马忠向后面走,口中说道,“照理说,以贤弟的能力,我引你上楼,恐怕那些将军们也说不出二话。不过想来贤弟也不愿去凑那个热闹。”
马忠连忙点头称是,心道这个吕当倒是个心机活泛的。
这时候已经开始掌灯,照亮了外面的走廊。
马忠带着百里川正和吕当有说有笑的走着,忽然见前面不远潘璋正带着个武将拥簇着一个穿着儒服的年轻人,也在往后面去。
原来潘璋听说马忠带人进了柴桑城,他不敢大意,也连忙追了出来。
他在外混了这大半年,门路多了不少,一到柴桑就邀请来不少朋友饮酒取乐。
马忠望着那个儒雅中带着一丝阴柔的年轻男子,低声问道,“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