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连是宋谦麾下的第一勇将。宋谦手下三个校尉营九个营头,最好的三个营头都被江冲拐了出来。
在这些精锐营头里,费连手下的士兵,勇猛善战不下于江冲的校尉营。
以江冲的骄傲,能够和这几个军侯情投意合,显然彼此间都有着发自内心的欣赏。
见到大队的敌兵从寨墙外面涌进来,很快发起冲锋,原本挑衅喝骂的张汤冷冷一笑,指挥着士兵缓缓后退。
山字营的士兵最擅长的是密集结阵冲杀,刀盾上的功夫就差了点。重挫了江冲所部先锋之后,张汤也不恋战,用弓手封锁着道路,沿着工事向后撤去。
第二道营门之后除了深深的沟槽,还有用夯土拔高了一截的营盘。在刻意堆高的土梁上,又沿着沟槽修着一道短墙。这道短墙和旁边的沟壑紧紧挨着,两人并行都有些吃力。
张汤和他手下的林字营如同流水一样迅速的在这条小道上撤退,费连毫不犹豫的带着他手下的猛士衔尾追击。可惜这样窄小的地形,并不适合追击,张汤只用少量的士兵就成功的阻止了费连的纠缠。
这几个士兵手下的功夫很有一套,又都不贪功,只是死死守牢,那些紧跟在后面的敌兵左冲右突,却奈何不得。
费连在后面望见,气的火冒三丈,大手一阵乱拨,将挡住他的士兵一把推到旁边数尺深的壕沟里,自己亲自挥舞着大斧冲上来。
这样窄小的通道不利于人多的一方,但是弊端也是非常明显的。狭路相逢,强者获胜。
费连非常自信,凭借自己这身武勇,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一口气将战线推到底。直接打透阵线,缠住那个要逃跑的营头。
费连连拨带挤冲到了战线最前,接着毫不留情的一把将眼前碍眼的部下都拨到沟里,手中足有几十斤的大斧带着风声向前砸去!
断后的那个士兵显然没料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对手突然被人拽开,接着就是一柄寒光闪闪的板斧劈到了自己面前。
猝不及防之下,那个士兵几乎没来得及抵抗,头颅就像是熟透的西瓜一样被劈得爆裂,喷出的血液脑浆溅了后面那个士兵满头满脸。
后面的士兵拿着刀傻在那里,他呆呆的看着费连,身体抖瑟着,几乎都要忘了身在战场。
费连首当其冲也不好过,鲜血喷了一身。他大手在脸上一抹,满脸淋漓的像个吃人的野兽。
他有些狂乱的呵呵笑着,手中的大斧一挥,像是砍倒一截枯木一样将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士兵杀死。平平剁断的脖子,像是烟花一样喷射出最热烈的色彩。
剩下几个断后的士兵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浑身发冷,难以置信的互相看看,都有些惊骇绝望。
费连看着已经吓得手脚僵硬的几个家伙,猛地一龇牙,站在最前的一个就惊得慌忙后撤一步。谁料他一下踩在后面人脚上,身子挣扎着猛一摇晃,跌落到旁边的沟壑里。
那些被费连拨到底下摔得鼻青脸肿的贼兵,立刻像是饿极了的狼一样一拥而上,将他砍成肉酱。
费连见状哈哈大笑,手中的板斧带着呼啸声无情地向前砍去。那些断后的士兵已经彻底被恐惧占据了内心,他们你推我挡的拼命后撤,然而在费连带着毁灭的战斧面前,却绝望的像案板上的羊羔一样无助。
费连越杀越是狂性大发,喷出的鲜血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从头脸到胸膛,都是浓稠滴落的血水。
这美妙的味道刺激的费连心跳如狂。
随着手起斧落将最后一个人虐杀,费连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些仓皇而逃的士兵撤不下去。
一张盾牌紧紧地顶在那些士兵的背后,让他们根本没有后路可走。
费连嗅着鲜血的气息,目光有些散乱的奇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