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叹了口气。又问道,“彭才之前到底带回来多少人?”
那小头目说道,“随身亲卫五百。”
事情越来越接近自己猜想的那个最坏的答案。
“这么说,昨天王海已经带着部队连夜攻打钟陵城了?”
那小头目得意道,“这谁知道。”
事情已经清楚了。彭才带着少量士兵火速回援,和这几百个断后的士兵汇合后,虚张声势的做出了攻击态势。
他们不敢硬来,只能假装稳扎稳打,打造兵器拖延时间。
随后彭才留下一部分士兵,自己则加紧时间赶回去帮助王海攻打钟陵城。
为了防止马忠夜晚劫营时发现真相,还特意命令留下的人不停的骚扰,做出早就虎视眈眈的态势。
马忠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后面的小头目大声道,“不劳你费心,弟兄们这就走。彭大帅说了,咱还没到翻脸的地步,他也不劳你再退一百里,回头就把你要的东西送来,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在路上了。就是,嘿嘿,得劳烦你们再等半日。”
马忠停下脚步淡淡的说了声,“好。”
该认栽的时候,马忠也不打算死撑,反倒不如光棍一些。这次较量,自己的确计差一筹。用些物资还能再牵制自己半日,到时候时间上不上不下的,今天就没法拔营了。
那小头目见马忠又要走,连忙咋呼道,“彭大帅还有一句话,说要问问你。”
“说吧。”
那小头目说道,“彭大帅说想知道你是谁?”
马忠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摇摇头转过身来,淡然说道,“我就是马忠,马伯阳!”
那小头目想起彭才那满脸恶心的表情,如实将当时的话复述出来,“知道了。大帅说,以后听到你的名字,一定退避三舍!”
马忠哑然失笑,这算是刷出敌对声望了吗?
你以为我就想招惹他吗?
马忠苦笑着摇头而去。背后的豫章贼也不再遮掩,将那些攻城器械丢弃在原地就迅速退走。
马忠回到营寨将前事一说,都是各自唏嘘。
张汤听了直感叹,“以往总觉得我们武猛校尉营少个斗将就没有底气,今天才知道要是没个聪明人执掌,会被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上。”
随即觉得话有点不合适,赶紧尴尬的对着马忠一笑,“我老张没旁的意思,这次要不是有司马主持,咱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总的算下来,那彭才纵然奸猾,也是着了司马的道。”
这话说完,张汤悔的脸皮子都燥红了,这岂不是又在说司马奸猾?
马忠却没什么玩笑的心思,吩咐道,“彭才难缠,不得不防,赶紧让手下进食休息。”
说完这些话,马忠也没有和他们同甘共苦的意思。将事情交代下去,就去找自己的营帐休息。
这几天来最累的恐怕就是他了,除了带人连续前突筑营,还要不断地在心里斟酌推算着彭才的心思,结果最后事情还不尽如人意。那种失落感,比这疲惫都要猛烈。
朱宁昨夜睡的也不踏实,两只眼睛都有些血丝的。
这样的战乱对别人还好说,无非是生与死的抉择,对她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有太多大不幸了。营中喧嚷了一夜不停,朱宁也熬了一整晚。
见马忠回来,朱宁立刻觉得踏实了很多。
马忠没和朱宁客气,回了帐篷就呼呼大睡。
朱宁昨夜没睡好,现在营中吵闹喧嚷也不愿出去。她小腿并拢,坐在马忠席子旁边挤着打个盹儿。
迷糊着,也歪倒在一旁沉沉睡着。
营中有张汤和百里川两个军侯在,大小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马忠一觉睡到了下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