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见他望着自己,赶忙将目光撇开,心道:「难道,难道他是认得我了吗?」
苏沅理了理鬓发,怯生生地开口道:「你,你会做梦吗?」
「啊?」于正心里漏了一拍,这才回过神来,虽然他方才视线的停留,并不是出于邪,但他不觉得面上一热,她毕竟是个女子。
「我是问是问,有没有,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苏沅是又羞又急,她怎么告诉他,这十几年来,眼前这个男人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黑暗里,他总是再她身后静静地望着她,时而远c时而近,但当她转身向他奔去,却始终拉不近距离,一晃眼,便已是十七年。但苏沅话才一开口,她就后悔了。
这于正心底是怦怦乱跳的,他不敢直视着她,现下他脑中全是为自己的鲁莽而懊悔,女子身上粉蒸的汗水,如薰香漫在了空气中,他匆匆一瞥过了她的面庞,只见得她那欲拒还迎的羞赧神情,他这才会过意来,难道,她问的梦是是,春梦嘛?
「有阿」于正刮了刮面庞地说道
「真的?」
「是人,多少都会有吧?」他尴尬地笑了,似他这正值气血方刚的男人,若是没有做过春梦,那才奇怪呢!但他却没有想过,从一个女孩子家口中听见。
「那,那是怎样的呢?」苏沅鼓起勇气地开口道,她多想知道,她梦里的那个他,他的梦里,她又是怎样的呢?
「啊?这也要讲?」
「这是当然」苏沅抿着下唇,本来对上的眼神,却又飘忽了。
「就是就是在房间里」
「怎么样的房间呢?」
「嗯宽敞吧?很明亮」于正胡乱的诌着,毕竟这种梦,谁会注意到场景在哪?而他也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罢了!
「唔,和我的不同呢」
于正暗暗好笑,别说梦本就抽象且缥缈难捉,何况是春梦这档事呢?男人和女人自然有别,若是相同,那才奇怪呢!
「那,那我是怎样的呢?」苏沅捂着胸口,急切切地问道。
「这我我怎么会知道?」于正的双颊生烫,他从没和女人谈地这般深入。
「你你怎会不知道?」
「不是,圣不,姑娘,我们才第一天见面,我怎么会知道」于正本想唤她圣姑,但她这年纪,比自己还小了几岁,话到半途,她又收了回去。苏沅嘀咕了一阵,难道他病傻了!又或者,她并不出现在他的梦中呢?可那这这十余年来,为何他的一举一动,在梦中她是这般熟悉,他的一怒一笑,都烙在心底,像是她最至亲的那人,若不是他,七年前,她不会苟延残喘地挨到了今日,只为了,来日能和他见上一面。可造化弄人,如今,人是见到了,可他却不识得他,而眼下于正中了这五跬登仙散,虽说那人去了阎王谷,至今却仍无消无息,当明日太阳一升起,她便准备远赴楚国,一时间她是百感交集,说不上的迷惘。
于正见她时而喜c时而忧,眉宇间又有些神伤,又透着无助,她虽不知这问题为何如此,劳思伤神,弄得他是哭笑不得!但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她是一朵鸢尾花,淡雅c却令人流连,想将她呵护备至。
「对了,对了!多谢你救了我一命,可还没问妳叫什么呢!」
苏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既不识得我,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呢?」她顿了一顿,说道:「苏沅」
「我是于正,不管怎样,还是先谢谢妳了」
「于正于正」苏沅默念了几遍,她第一次知道这十七年来,出现在她梦里那人的名字,她旋即正色道:「于公子不必多礼,何况,你的命,不是我救的」
「不是,可王老三说」
苏沅的神色有些哀戚,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