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黄光散乱,蓝光大盛,岩洞中的水瞬间倾泻而出,摧毁沿途的一切,直扑向洞外的祭坛。石苇顺溜而下,随着水流冲出禁止,沿途见那蓝袍修士还在水中挣扎,于是抄起九寒通明剑,一剑刺破他的护体灵光,将人裁成两截,鲜血很快消融在水中,残尸支离破碎,顷刻化为乌有。
这些年来,石苇对水c土相克的道理有了些感悟,经过陈岭一战,更参透了不少道理。对于水灵气,土灵气只能阻碍或圈禁,因此相克时产生的殉爆也最温和。然而,低浅的土坑容不下浩瀚的湖泊,即便是大地本身,也无法禁锢澎湃的大海,白水外经中说的好:坚逾精钢,柔可绕指,面对水的狂暴,一切都会破碎朽烂,在这世间,也许只有石苇才能从容应对。
冲出法阵的刹那,石苇觉得周身畅快无比,土灵气的压迫感完全消失,灵气在仙脉中运转流畅。他用心念操控水流,将祭坛拍成碎片,却并未找到什么好东西,那尊神像竟然抵御住了水流,可见其材质坚硬异常。
石苇将神像卷起,收入乾坤袋中,然后顺流进入右边的洞口,再行数十丈,来到一扇黄色光门前。这是事先布置好的陌垣掘玉阵,阿梗扮作石苇的模样,将那些修士引入阵中,传送到天玄山的某处。那些人没有随身携带传送符,传送过后便会头昏眼花,估计两三个时辰都站不起来。
水流一冲而过,石苇的身影消失在黄光中,紧接着,光门剧烈摇动,很快被水的余波冲散了架,这个通道被彻底封闭了。
片刻后,天玄山的某处,黄光闪耀,大股的喷泉一下冲河面,卷起四五丈高的浪花。石苇沿着浪头滑到岸边,默念口诀收了阵法,悄悄向公共坊市奔去。
石苇焦急的心,恰如天玄山的乱象,一刻也不得安宁。
他在公共坊市中打听到定包县仍在大战的消息,便跨伤白义的脊背,化作一道流光而去。沿途遇到了不少趁火打劫的修仙者,他们或在山间寻觅灵物,或与玄鉴门的留守弟子厮杀在一起,石苇来不及理会,碰拦路的就砍一剑,砍不死也不做纠缠。
玄鉴门旗开得胜,成功剿灭了神武宗与陈仓剑派的大军,自身也折损了大半人手,高阶修士所剩无几。这些残兵败将连战场都来不及打扫,便急急赶回去平乱,半路遇到石苇,见是镜湖宗弟子打扮,也懒得问一声。
一天一夜,石苇终于来到定包县。
不远处定包县早毁于战火,遍寻不到半个活人的影子。微风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将视线转回眼前,却是一片血肉磨坊,四处是半掩在泥土中的残破尸体。
“每次你到哪里,杀戮便尾随而至,真不愧是个煞星!”秦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苇身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见到我的几个媳妇儿了吗?”石苇急吼吼地问道。
“她们将定包县的凡人迁走,便去了天玄山。”秦广答道。
“那你慢慢勾魂吧!”
石苇来不及与他攀谈,白义四蹄翻飞,化作一道流光奔向来路。
这一来一回又是数万里,石苇心急如焚,暗自祈祷着她们平安无事,也恨不得片刻就来到白诺诺身边,为她解毒。
此时正是早春,整个天玄山都被蒙蒙烟雨笼罩,天睛c玄鉴二山高耸入云,山巅缭绕着浓厚的雾气,石苇突然嗅到了泥土的芬芳,望见远处大片大片粉红的桃林,于是心中有了计较,拨转马头向天睛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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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当年在白家坳,小雨c韩素儿和李无常共同卜算的几句卦辞:一山烟雨颂阳春,桃花尽处杜鹃林。欲得梦里佳人笑,需向天玄顶寻!
目下正是阳春烟雨,处处桃花盛开,天睛绝顶正是“天玄九境”的戴九杜鹃林所在,与卦辞的内容何其相像!石苇突然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