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王,饶了我吧,我是个牧童,没有钱啊”还没等天宏道人再说话,石苇早一下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抹泪一边哀求,磕头如捣蒜。
天宏道人面色尴尬,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个个神情古怪,哭笑不得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他好歹是一派之长,地位尊崇,如今却被这小童认作山贼,平日积攒下的威严算是毁了,但眼前的偏偏是个凡人,以他尊位又不好发作,如之奈何?
“小童勿惊,我并非山贼,而是玉州府的道士,今日邀集同道,来此做场法事罢了。”天宏道人强挤出一丝笑容,和蔼地对石苇说。
“是啊,我等是出家人,素以慈悲为怀,断不会无故伤人,你也不必叩拜。”易得大师也笑眯眯地走上前,伸手将石苇扶起。就在四手相触的瞬间,易得大师的两手中指飞快按在石苇腕脉上,又飞快移开。
“确是凡人无疑。”与此同时,天宏道人心底传来易得大师的声音,他心下一松,伸入怀中的右手缓缓拿了出来,眼瞳中的杀意也渐渐淡去。
“道长,你既然是府城的道士,是否有个师兄叫王真人?他在刘家做过法事,很灵的。去年秋天”石苇也不哭了,一边喋喋不休地描述着王真人的神通,一边往天宏真人身边靠,离易得大师倒是越来越远。道士开坛驱鬼的是他曾听李大婶讲过,既然打定了主意,索性继续蒙下去。
“那王真人与我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他是云游道人,并非我的师兄。”天宏真人差点气死,这小童认为府城只有一座道观,还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认作自己的师兄。但看在他手中那个水囊的份上,还是暂且忍让为好。“我且问你,更深夜静,你到这里做什么,你手中那个水囊如此珍贵,又是从哪里捡来的?”天宏真人打断了石苇的话,沉声问道。
“终于说到正题了”石苇心中打鼓,但还是鼓足勇气,换上一副哀怨的表情,说道:“我是镇上刘府的牧童,今天下午在这里放羊,远远看见有山贼,就急忙回家,结果跑丢了一只羊”他说完怯怯地看了一眼易得大师,又小心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僧人,用手挡住嘴,低声对天宏道人说道:“山贼都剃着秃头,听猎户们说,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见到小孩就要吃肉。”
天宏道人苦笑一声,连连摇头。看来今天有佛门弟子在此处巡视,被这小童看见,误当做山贼了。
“我们东家是个小气鬼,丢了羊要挨鞭子的,我等到晚上才敢出来找,羊没找到,却在水边拣到了这个”石苇举起水囊,献宝似的在天宏道人面前晃了一圈儿,忽然又觉不妥,急忙藏回背后。
“这上面有几块宝石,也许能换一头羊,我想”见天宏道人向前跨出一步,眼中闪过热切的神色,石苇只得又将水囊拿出来,指着上面嵌着的石头说道。
“在水边捡到?莫非”易得大师听了,急忙回身,向水潭一挥手,两道金光从袍袖中射出,转眼化作一个巨大的黄色光罩,缓缓向水潭罩去。
就在光罩即将扣住水潭的一刻,水潭中突然迸射出两道蓝光,撞向光罩,“砰砰”两声,洞穿而过,蓝光交错急闪,光罩如豆腐般被切成碎片,散落成无数黄色光屑,弥散在空气中,两道蓝光再闪,又扎入水潭中不见了。
“果然如此,快布拘灵宏土阵,截断水流,严防灵气外泄!”易得大师惊喜交加,急忙吩咐。数十人越众而出,围着水潭站定,各自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圆盘,摆在地上,然后盘膝而坐,闭目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圆盘上各色光晕闪动,竟然生生没入地底,消失不见了。
“从此以后,此处列为禁地,两派弟子,擅入者死。”天宏道人朗声说道。一股莫名的威压席卷而来,除易得大师外,其余人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数步,惊慌失措地恭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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