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茗香自从上回被文天佑惊吓一场,变得有些少言寡语,为人处世更是小心翼翼,为讨乔老太太欢心,她早就备好了若素的生辰礼。
“素妹妹,礼轻人意重,你也别嫌弃姐姐这份礼太轻。”魏茗香让身后的贴身丫鬟将一只刻了海棠花纹的小木盒递了过来。
若素这次没有亲自伸手去接,乔魏孟那份礼是打着褚氏的招牌,她是必须双手并用接受才行,而魏茗香则不一样了。
“多谢姐姐,姐姐能有这份心,若素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谈什么嫌不嫌弃。”若素言罢,巧云识规矩的接过了小木盒。
乔家几个姐儿也相继送了薄礼,除了乔若娇和乔若惜是下了本钱之外,乔若云几乎是敷衍而已。
乔魏荀倒是个独特的:“表妹,这只蛐蛐儿当真有趣的紧,表哥我忍痛割爱,让给你了。”他还真拎了个瓷瓶过来,里头装着的蛐蛐儿突然叫了一声。
在京城,斗蛐蛐儿是门学问,屡战不败的蛐蛐儿能值百两银子。
蛐蛐儿一生只能输一次,但凡输过一次的蛐蛐儿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因为它们面对敌手时,再也不会有任何抗争的勇气。
这是一种十分可悲的生灵。
输一次,便输一生。
乔魏远突然冷笑,他刚饮过一杯清酒,唇角微扬之际,是放荡不羁的傲然:“呵一一一二哥,虽说你这蛐蛐儿上回害你输了二十两银子,你也不能说送人就送人了,好歹一一一也是条小命!”他说‘小命’二字时,齿音咬的十分清晰,像是在强调什么。
乔魏荀借着送礼之名,实则是处理‘废物’之举,令得乔老太太十分不悦:“荒唐,你以为素姐儿与你一样,整日一只知走马斗鹰?!几日后放榜,要是再不中,你就跟着你七叔去经商,休要留在府上吃白粮!”
乔老太太提到的七叔,是乔老太爷的庶子,自老太爷仙逝,他便出门经商,在保定和永清两地都有他的产业。
闻言,乔魏荀咽了咽口水,把那蛐蛐儿又收了回来。
褚氏更是着急,士农工商,次子再无能,也不能去从商:“魏荀,还不快给你祖母认错!素姐儿如今住在乔家,就是乔家的姑娘,今个儿又是她生辰,你胡闹些什么!”
想要让乔老太太‘收回成命’,就得投其所好,毫无疑问,白若素就是她的软肋。
褚氏此刻不得不摆出一副良善大舅母的姿态,连连给若素夹了几只螃蟹小饺儿:“大舅母越觉得素姐儿长高了不少,就是太羸弱了,老祖宗倒是们娇姐儿这两丫头要是能匀一匀就好了。”
乔若娇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她只顾着吃,什么人也没得罪,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她了。
她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褚氏是说她过于丰腴了。
乔老太太总算心情缓和,见这一丰腴,一纤细的两个女孩儿,心里倒也很喜欢,她笑道:“老大媳妇说的在理,真要能匀一匀才好。”
褚氏见乔老太太不再提及乔魏荀行商一事,心下稍微舒缓。
一旁的陶氏见褚氏也有向着若素靠拢的意思,恨不得立马就回了她的翠玉阁。别说是贺礼,她连一句话也懒得说。与此同时,乔魏远也没有表示送礼的意思。
乔老太太对她愈不满,加之乔若婉的事,她便开始考虑:二房的正室也该换人了。
这时,婆子上前递了名帖道:“老祖宗,王家少东家求见,说是给表姑娘送生辰礼来了。”
若素闻言,筷子上夹着的素烩三鲜丸不经意间掉落。
王重林来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生辰的?
难道是王姨娘?她自己倒是躲起来了,让她侄儿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众人皆是抬起头,目光在若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