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一一”犹如生于黑夜的王者的笑声倏然之间在风中传荡开:“很好,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影卫凝眸,不敢再多说一句,很快就消失在了文天佑快速奔跑的千里良驹之后。
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一早,若素去老太太院里陪着她礼佛,奶娘抱着乔魏从进了厅堂。
若素本不喜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触情生情是弱者所为,可她不否认自己就是弱者,上一世腹中那孩子总归的的确确存在过。
不过,时隔两个月,从哥儿早就不是那个皱巴巴的刚从夏荷肚里爬出的婴孩了。
小奶娃胖嘟嘟的,粉色的脸蛋像极了幼时的远哥儿,小手含在嘴里吧唧吧唧着,十分可爱。
真好!
远哥儿也曾是这样的。
“你表弟倒是越长越俊俏了。”乔老太太拿着拨浪鼓逗着他玩,从哥儿笑呵呵的胡乱哼唧了几声。
乔魏远这几日都留在府上,只等着三日后秋闱,他也不知从哪又得了只金丝雀,拎着鸟笼子走进厅堂,一见若素抱着从哥儿,眉峰挑了挑:“哪来的奶娃子!”
乔老太太明知他故意使然,还道:“这孩子,你四弟都不记得了,名字还是你给取的呢!”
乔魏远将鸟笼递给了容嬷嬷,撩开衣袍坐在圆椅上,修长细致的手剥着橘子吃,吃了一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拿着一片往从哥嘴里塞。
若素见势,满是以身避开了去:“表哥,从哥儿还小,吃不得这东西。”他是故意的吧。
乔魏远勾唇轻笑:“表妹这话就错了,你可知西北诸地,这么大的孩子是喝不上奶的,一味溺宠,长大只能是废物!”
若素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要是从哥真养成了废物一个,他理应高兴才是吧,不然也不会给他取了这么个名!
从!服从谁呢!二房今后就是乔魏远当家做主,自是服从他了!
“表哥,你不用看书么!”若素瞪了他一眼,把怀里的从哥交给了奶娘。
乔老太太也看不过去了,到底都是乔家的血脉,嫡庶尊卑忽视不得,可从哥是养在她院里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像只阿猫阿狗一样被人糟践。
“魏远,你表妹说的是,还不快回去,秋闱进不了前十,你休要再从账上支一两银子!”乔老太太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那致仕的大儒早就说过,以乔魏远的资质,别说是秋闱,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闱也不在话下。
好几个出自国子监的进士都不及他的文章写的出彩,其中对实政针砭更是有独到的见地。
乔魏远拍了拍手,站起身之际,突然朝着若素俯了下去,脸与她的脸仅仅几寸之余,他在她的眸中看清了自己。
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是不适应这张脸,儒生一个啊!
乔老太太虽有心撮合二人,也不能让乔魏远这般,她正欲出口制止,乔魏远已然远去,他踏出房门,晨曦的金黄色光辉斜斜的照在他的脸上,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若素看着他,就像看着多年前那个奶娃子。
他若安好,她有朝一日才能心安的离开乔家啊!
“素姐儿?你表哥也是年轻气盛的,过几年也就稳妥了。”乔老太太替乔魏远说项。
若素淡淡一笑,心里有点苦涩,柳姨娘临死前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那眼眶里流着的泪都是对远哥儿的牵挂吧,断气的时候,眼珠子还是睁开着的。
死不瞑目也都是为了他!
若素在乔老太太屋里,又是连抄了几篇经书。
直至用了早膳,乔老太太才屏退了下人,对若素问道:“你二舅有心想让你认了王姨娘为义母,你可别小看了王姨娘,她啊一一一是个这宅子里最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