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地上毫无生气的时眠,叹了口气道:“等待多日,总算守到你最虚弱的时候了。”
黑袍人将兜帽翻下来,露出一张娇艳的俏脸来。
时眠此时若能睁眼,就能看到这黑袍人的长相,赫然同时酌有五分相像,只是比起往日的时酌来说,要更加精致,且气势不凡,周身的压迫感十足,虽含而不露,却也绝不会让人小觑,绝非那个没什么修为的小修士时酌可比。
此人,正是脱胎换骨之后的时酌。
或者说,是鬼草转世。
她看向时眠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丝嘲讽,但更多的,还是冷漠。
“休要怪我,此一界本来就是让我鬼草汲取养分的,你凑上来碍事,被利用就无可厚非了。”时酌居高临下,语气中带着她自己查觉不出的傲慢,道:“别担心,待本圣恢复了十圣地位,会将你的属族好好提拔一番的,如今,就乖乖成为本圣的养料罢。”
她说着,便将右手抬了起来,慢慢靠近了时眠的丹田,一股极具威严的气息从她手掌中散发出来,压迫着时眠的丹田,好像在逼迫她交出什么东西似的。
时眠丹田里的土豆,在谁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剧烈颤抖了起来——
另一边,魔渊十六营酒席上。
芳亭居士阴沉沉地眼睛向上瞄了眼,心里的不耐更甚。
“说来,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坐在酒席正中,最上方的男子,抬起线条优美,又隐隐蕴含着极强爆发力的手臂,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道:“称朔君即可。”
“哦~”芳亭居士目光一闪,咧出个笑容,道:“不知朔君您,是以何身份代表王城前来视察呢?”
“”
此言一出,酒席顿时沉寂了一刻,那名为朔君,却面貌年轻似少年的男子,看上去也没有回话的意思。
清风亭居士脑中神经一绷,赶忙上来赔笑脸道:“朔君大人莫要见怪,大哥不过是今日丢了个玩物,心情不太好罢了,再加上最近前来视察的使者一波接一波您懂得,绝无冒犯之意!”
芳亭居士冷哼一声,不过也低下了头,没有再冲撞。
他不过是有些不服气罢了,这朔君明明修为不高,却做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仗着是从王城来,便高高在上地冷眼看他们,实在叫人火大。
魔修不像道修那样重面子,爱作假和气,不服气便直接刺出来了,只是他倒也知道不妥,有清风亭居士出来和稀泥,就顺着台阶下了。
“”
朔君冷眼瞟过去,没说话,又自顾自酌起了酒。
芳亭居士一见这臭屁样子,差点又蹦起来,清风亭居士连忙提前一步截住了话头,道:“不过近日来,王城的确总是派使者来视察,不知到底是——”
他疑问地看过去。
朔君顿了两刻,才道:“无甚,有邪修四处流窜,王城监督罢了。”
“原来如此。”清风亭居士的嘲讽脸上憋出个好像纯良的微笑,又喋喋不休地摆起了可有可无的话题。
朔君面上在听,实际却已经心神跑远。
他有些散漫地看着这一年四季都同一个样子的天空,脑袋里又想起了那位虽然好吃,却机灵可爱的小姐,想着想着,就被自责和纠结给缠住了。
明明说好要保护小姐,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能陪在她身边,自己是个多么不合格的护卫啊!
他越想越担心。
自从上次小清灵宗宗门大比见了小姐一面,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他听闻小姐被丢进了魔渊,便一直在寻找,可惜王城到底是近年才建立起来,力量还是没有渗透整个魔渊,找起人来颇为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