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谢樱瞧着周遭人群,尤觉得闹得还不够大,便见着靖安侯府慕侯爷皱着眉头往这边走来,跟着的还有宣平侯府谢侯爷,她心头一跳,脑子便热络了起来,忙行礼大声叫了一声,“樱儿见过父亲,见过靖安侯。”
恰恰能被后头一群人听见,小美人当即泪眸微动,猛然哭诉道:“小女自问自己出身不如二位姐姐,今日即便被人污蔑亦无话可说,可小女就是不服,日后即便敲动冤鼓,也要求得一个清白公道!”
慕博庸方才远远望着一圈人围着慕言春,便预感不好,猜着该不是她给靖安侯府惹了什么祸。此刻刚一走近便听得这么一句,整个脑壳蓦然昏了一昏。
她这又是干了什么混账事?这个祸种啊!
他真后悔自己当初真的生下了这么一个女儿,他更后悔将这么一个祸种当真就放心交给了唐氏教养,如今竟养成了这般模样!
慕芩雪看着慕博庸走进,连行了一礼,小步上前去跟他说了此事脉络,又说觉得慕言春不会做出这等昏头错事。
可慕博庸只听她说到那丫鬟说她思慕孟东云之时便已气血上涌c怒不可扼,哪还听得下慕芩雪后头的那番话?他一见这阵仗还有那小姐口中言语,便笃定又是这慕言春惹了祸。
可此刻毕竟是在外头,他不好怎么教训女儿,只好忍了怒气,将那柔柔弱弱的受害者望着,愁思着此事该如何解决才好。
侧目瞧着孟东云也觉得腹中恼恨,不过是区区一个伯府之子,即便跟他们府里交好,慕言春如何能真跟他传出这等事来,若不是这男子心术不正勾引了她,她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大胆轻浮之举。
怪道他当年便觉得这二人幼时往来过密,可偏偏那唐氏一昧纵容慕言春,只说她孩童心性,不碍什么事。这哪叫什么不碍事,这分明是要毁了他靖安侯府的多年名声!
慕言春闲事人一般站在一旁看着这出戏,瞧着慕博庸来了才暗道不好,心里七拐八拐绕了几个弯儿,才朗然道:“这青天白日的也不知什么蒙了头,竟叫这位小姐与后头那丫鬟说出这等胡话来!我慕言春虽不是汴京那等大家贵女,可好歹也是靖安侯府嫡系小姐,即便我幼时同孟家世子交情甚好,可那也是小孩儿玩闹而已。我如何真能自降身价思慕孟世子”
“再者,即便我昏了头当真瞧上世子爷,也会告知长辈替我筹谋。我堂堂侯府小姐,若果真要嫁入武安伯府,难道还真的配不上他么?”
慕言春面上浮起一丝冷笑来,“这位小姐如今设计这么一出来,我倒不知是何等用意。这丫鬟这番诛心之语,若果真叫人听了去,怕是我靖安侯府的颜面都要被丢尽了,我只问你到底是如何瞧我侯府不顺眼,竟要做出如此举止?”
这话何其凌厉何其不客气,当真是没给孟东云留下半分颜面,旁边一圈贵妇小姐面上变了变,竟也体会不出这出戏其中的玩笑意味了。若果真闹了出去,这可不是一桩小事。
孟东云一袭青衣立在一侧,面色难看至极,他虽能体会慕言春急于脱身的感受,可她如此不给武安伯府颜面,公然说出这般话语,实在叫他不敢相信她竟是当年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妹妹。
她如此不顾当年情面,令孟东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恼恨与愤然,觉得自己当真瞎了眼,方才才会为她辨了那么一句,如今反将自己拖下了水。
慕博庸听了慕言春这话,面色由难堪转为冷肃,沉声道:“竟有这等事?”
那小美人双目含泪,“我只是想要白一白自己的冤屈是我这丫鬟见不得我受委屈,故而才说了胡话。我实在不知这位姐姐与表哥之事啊”
倒将自个儿撇个干净!这小美人决断得厉害,比之谢樱尤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