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死猪是养殖场从上游扔下来的,飘到河坝之后挡住了,逐渐发臭。而垃圾则是村民们每天倒下去,慢慢积累起来的,也没有人去清理。
据老一辈的人说,几十年前这条河十分清澈,每年三月份都有鱼潮。就是一大群鱼游到别的地方产卵,这时候村民会设置渔网拦截,一次可以捞出上万条鱼。
如今鱼潮的规模越来越小,大约只有以前的百分之一,渔民都没饭吃了。饶是如此,村里还有一两个渔民坚持下来,靠打渔为生。不过照这种情况,估计再过十来年,一条鱼都看不到了。
“现在村民渐渐富起来了,家家户户都盖楼,环境却越来越差。怎么不建一个垃圾场,再不济也应该有一辆垃圾车定时来清扫。”季夏抱怨道。
“白鹤镇附近十几个乡村,要建这么多垃圾场,估计要几十上百万。就算国家拨款,从省政府到市政府,再到镇政府,乡委会,呵呵。”季阳轻轻一笑。
往大了暂且不提,乡长“丰年瑞”这个人,季阳再熟悉不过。倒不是他八卦,而是经常听父母谈论丰年瑞做的坏事,想不知道都不行。
为了钱,丰年瑞敢在乡里的松树林人为纵火,等烧到一定程度再报警。针叶树很耐烧,只要时间控制的好,只会烧掉细嫩的枝叶和表皮,而主干完好无损。最后丰年瑞以清理的名义,把烧掉表皮和枝干的针叶树锯下来,运出去卖掉。
针叶松是很值钱的,大腿粗那么一株可以卖上千块钱,乃是政服管制资源。季阳他们家做房子,想锯一株松木做门,都要先去镇政府申请。
而丰年瑞用纵火的方式,可以省略申请这一步,直接卖给私人老板。那场大火烧了至少十万株针叶松,总价值高达上亿元。想象一下,如此巨额的财富有多少人参与,而丰年瑞为了钱,竟然敢做出这等危害乡民利益的事情。
那些针叶松是属于整个乡的财产,大家要用的时候,可以20的价格申请一定数量。丰年瑞这一把火,烧掉了不知多少村民的财产,而他的解释:有人在山里抽烟,烟头没熄灭,点燃了整片森林。
一根烟头点燃整座森林的几率不到万分之一,那种理由只能哄骗小孩子。但凡有点脑子的村民,谁不知道是丰年瑞做的鬼。
灭火之后两天,三十多辆卡车明目张胆地来采伐木材,当大家是瞎子!为了平息众怒,丰年瑞又想了一个主意,让村民也去山里砍伐烧过的针叶松。
村民一听可以免费砍伐,顿时就来劲了,可他们只能人工背负。整个乡不到七十户人,人工运输哪里比得上卡车运输。到最后丰年瑞拿了大头,村民们免费背了十几根木头回家,还以为占了大便宜。
当时季阳周末回家,也跟着父母去背了两株针叶松回来,累的他要死。因为从村里走到针叶林,足足四十多里路,一天最多来回两趟。
这件事情曾引起各乡的轰动,最后在镇政府的压制下,还是平息下来。不过大家私底下八卦的时候,经常会说出来,所以季阳也很清楚。
“算了,反正我们也管不了,打羽毛球去。”季夏感慨之后,抛开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山高皇帝远,这里他们就是老大,不过我现在可不怕他们。”季阳心里冷笑,他有预感,在这里开厂一定会遭遇到那些人的刁难。
不过季阳早有心理准备,到时候钱拳一起上,识相的拿钱开路,不识相只能硬来。不是说山高皇帝远吗,只要季阳有本事,他也能当一把土财主。
暂时放下这些琐事后,季阳和姐姐来到镇里的球场,场内只有寥寥几人。这个公共球场设备比较渣,地面不是很平,来玩的人不多。
七八个初中生在打篮球,季阳两人走到另一块空地,也没有网,就这么直接玩。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