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离开了,临别前,他问袁山松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回答修筑沪渎垒的资金可能不够,玄答应等自己回荆州后就派人送些金银过来,他不仅是土老大,还是土财主。
沿路走来,这边是受孙恩之乱影响最大的地方,有些地方真算得上荒芜人烟。问路之时,还有人劝他们小心一点,如果是远方的人就赶快回家,这附近还有变民出没。变民,就是孙恩肆虐时自发组织起来反对当地政府的人,这次叛乱声势之所以这么大,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有这些人的相应。
几经周折,总算到达会稽,桓玄还略带着点紧张,从桓胤口中得知,谢若云跟着从叔谢琰,在军队中指挥帮忙,当时形势乱,他也没能见上她,两人一同感慨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几次打听,向行人问起会稽内史谢琰,他们都摇摇头,表示还不知道新来的会稽内史是谁。陶渊明摇摇头,说:“看来谢将军还不知道安抚民众。”
最后,总算走到谢琰府前,桓玄非常有诚意地递上自己的名帖,门人送进去后不久就出来了,回答说将军不方便见他们。
他感觉被泼了好大一盆冷水,也不说什么,直接掉头走了。旁边的二人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劝他,其实,对他们来说,见不见都无所谓。
正在路上百无聊赖地走着,听到前方一声诗歌唱响的声音:行行即长道,道长息班草……
桓、陶皆暗叹此人文采不差,只是,随即又传来一声急躁的声音“你们这群人怎么行动似老妇”,桓玄也不喜欢动作慢的人,但也不会这样骂人,这人的脾气和自己有得一拼。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少年赶着仆人们搬家,那少年坐在车上行李上,靠着带有“谢”字的旗杆,腰间悬着酒壶,双脚随意盘起,双目半闭,面色白皙,俊美灵秀,桓玄不禁驻足观看,总觉这少年有几分熟悉。
那少年似乎察觉出有人看他,也不看桓玄,直接问道:“何人,看我作甚?”
“车上杆子似乎不牢固,我怕郎君会摔下来,毁了一张俊脸。”陶渊明替桓玄回答,周围的人忍住笑了,桓玄也是夸张地大笑起来。
那少年显然被气到了,跳下车来,随从们倒吸一口气,这郎君不好惹,拉拉陶的衣服,暗示他们道歉。
等少年一跃至桓玄面前,突然停下动作,盯着他看半天,桓玄倒是很大方地让他看个够,至近处,又想到这旗上的“谢”字,好像知道这人的身份了,问道:“看够了?”
少年粲然一笑,回答道:“灵宝叔公神采非常,晚辈当然看不够。”
果然是他,都这么大了,难怪自己一下子认不出来,桓玄欣喜异常,把他拉至身前,摸摸脸,动动头发,说道:“十年不见,转眼成才,谢客真让叔公惦念。”
听此,灵运躲开,似乎有点委屈,说道:“叔公应该早就忘了我,否则,当初君至义兴任职,离这里这么近都不肯来看我。”
“我公务繁忙……”桓玄非常没有底气地解释。
“我可不相信南郡公会忙公事!”灵运毫不客气地指出。
桓玄苦笑,他以后真不适合在官场上混,自己做得这么张扬,这孩子对自己的印象还是如此。
谢客,谢灵运,虽然年少,陶渊明对这谢家的神童也早有耳闻,原来他和桓玄也有联系,玄远在荆州,认识的人倒不少。
见面后,桓玄很不识趣地问他刚才为什么不方便见自己,谢琰也说不清楚,一看见是桓玄就不想见他,自在建康见过一面,他就不怎么喜欢这人,不过自己的儿子常说此人好处。而且桓玄跟着王恭二次起兵时,着实让他忙活很久,结果,自己和他还没交上手,心里还有那股郁气。
为了应付桓玄,他只说自己不相信南郡公会离开荆州到这个贼寇横行的地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