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就莫名其妙地传出去了。桓玄暗叹一句世事可笑,不作理会。
殷仲堪的功曹罗企生对他说道:“大人这次玩笑会让南郡不悦,他若记在心上,可能会酿成祸患,更何况南郡在荆州的势力已不容小觑,大人要多防范此人。”
仲堪不以为然,笑着说道:“灵宝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还有你怎么说起他的不是了?我记得你们关系很好,他前几天不是还赠予令堂一件羔羊皮袍,看来他是没有收买到你了。”
桓玄对这罗企生确实不错,当然主要是因为他这人也多才多艺,才情可观,清谈尚好,桓玄就多多看重此人,前几日看罗衣裳单薄,就赠了一件羊裘,他明白直接给他,他一定不接受,就借说送给其母。
罗企生正色回答:“我在君手下做事,当然先为君考虑。我和南郡的交游只是因为小事,无关是非,望君理解。”殷仲堪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罗企生还是担心殷仲堪,他的外兄胡籓也对殷仲堪说桓玄意气不凡,对他太好,不利于自己。而仲堪还是不听,后来,胡籓也只能劝罗早点离开仲堪,惹祸上身后就来不及了。
不久,羊孚就被朝廷征召为太学博士。送人成为常事,有时是对着江送,有时是对着棺材送。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喜欢的。
追忆过往,桓玄突悟人生难料,自己虽未经过大风大浪,竟也有了几分疲倦。感伤之间,桓玄觉得手被人拉了拉,微笑低头去看。
“父亲,你又在出神了,陪我玩水吧。”女孩声音甜美,光脚踩了踩清澈的江水,想拉着桓玄一起下水游玩。
桓玄尚未作出举动,妻子的声音传来:“简儿,别闹了,江水凉,赶紧穿上鞋子。”她快步走来,抱起女儿离岸,低头为女孩穿上鞋袜。
又低声埋怨道:“你怎么带着女儿来这里?江边风大,也不怕着凉。”
桓玄笑笑,也不回答,却对女孩说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让母亲替你穿鞋子,赶紧自己穿。”女孩乖巧地弯下腰自己整理。
刘清抬起头,又嗔怪道:“简儿一个小女孩,就你要求高。”
桓玄的耳朵几乎能自动屏蔽掉妻子这些时有时无的责备,他理理刘清被风吹乱的鬓角,说道:“都听夫人的,回家吧。”
一手抱起女儿,一手牵住妻子,幸好,这一路上都有她们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