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我受了不轻的伤,又加上之前使用舞阳骨笛时气息不稳被反噬了一下,我硬撑着想要回重华之巅去,可奈何体力不支,在崇吾山脚便倒了下去。
当我醒来之时却早已在了重华之巅我自己的寝殿之中了,阿娘一直守在我的榻边,见我醒了泪眼蒙蒙的就开始怪起了我。
在我休养的期间,坊间却将我与那恶蛟的一战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我孤身与恶蛟大战三百回合,祭出传说中的舞阳骨笛化了恶蛟十万年来的修为,替东海万民除了那一个祸患。
传言总会与现实有那么些出入。
阿娘说,崇恩圣帝很快就会亲自到重华之巅下聘了,婚期在下聘之后就会正式决定了,父君已经开始同那几位神君商量了。若是不出意外,这百十年里便会将我嫁去蓬丘。阿娘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想起了那晚东海之滨的萤火和那白衣神君。
二哥说,只有自己去看过了才会知道中不中意,适不适合。那晚,我留了信去了东海,二哥说,崇恩圣帝的府邸虽是在蓬丘,可他人却是常年住在东王父的扶桑岛上。我驾着云头一点点移向归墟扶桑岛。
归墟中仙气冲天,可远远望去也不过是海面上颜色略深的一片罢了。等离的近了才发现归墟的气势。归墟是天上人间水的汇集地,九重天上的天河之水也是起于此,止于此,气势冲天。
归墟天海一片平静,海面几乎是无一丝起伏,我靠近扶桑岛,却发现了这岛的外围被一层淡淡的蓝色结界护着,我伸出手去慢慢地抚摸上那一层蓝色结界却没想是软软地一层,我又放出神识去试探这结界,却没想竟然一下子被吸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内。
睁开眼是完全陌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院子里,还有一阵阵的香气,我循着香气出了门去,看见满眼满眼的稻田,我第一次闻见这味道,原来人间所植所食的稻谷有这样的香气,走着走着我竟觉得有些饿,才想起现在的我已完全没了神力,与凡人无异,想着既然我会在那个院子,必是有人救了我。应该也有饭菜。
果然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进了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是你?!”我没想到,那晚萤火里的白衣神君竟然会在这儿。那晚的萤火我没忘,那晚的白衣,我也一直记得。
他转过头笑了笑,“你醒的倒是快,应该是饿了吧,饿了就快点过来吃吧。”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到底是谁啊?”吃着饭我忍不住要问清楚,一句接一句的来。
他搁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过头看着我,平日里根本就没人会这样盯着我,父君这样看着我时我都会躲闪,如今被他这样看着我又低下了头继续扒饭。脸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感到一阵的滚烫。
“你突然从天而降我也不得不接住你,你晕了,我只能让你在我这儿住下,至于我是谁吗,你自己猜吧,”
我一口气没岔过来,呛住了,幸得他递了杯茶过来让我缓了缓。“我从天而降?!不记得了!”我感到些奇怪,“你到底是谁嘛!”一下脾气没忍住,想想也有好几百年没在外人面前发过脾气了,不过这下他倒是告诉我了,他叫昆吾,想着要礼尚往来,可又不想把身份透露,猛地看见手上那颗天冼珠上刻着“瑶琴”,遂告诉我我叫瑶琴,而这,又是我一段两万年来不想去回想的往事。
我总是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不会只是像他告诉我那样只是东王父座下掌管文书的小吏,若真只是个小吏,怎么会挡得住舞阳骨笛的神力呢,对于昆吾这个名字,我只记得崇恩圣帝的佩剑名为昆吾神剑。
“我想出去。”我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好几天了。
“你的伤还没好。”他只是淡淡的回答我。
我有些难过,要我的伤自己好起来恐怕不是这么短短的几天可以痊愈的,即使是在重华之巅有各种的仙药来将养也得要养个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