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康夫子刻刺青警示治家这样的典故,那都是几十上百万年前大周皇朝时期的老皇历了,而且还属于没什么人研究的生僻领域。
从故纸堆里都很难翻到,因此今人知晓的又有几个?
恐怕就算是学士宫里那些穷经皓首的老学究,或者是勋贵堂中专门负责研究世家宗法史的老太吏,也不能像萧弋这样掰扯得如此头头是道吧?
“乖乖,如此生僻的典故都晓得?原来宗祠里头的‘刻刺青’家法是这样来的啊,今儿个这弋少爷,可算是让我这作长辈的都自感白活了几十年!”
“学其型,更要明其义……说得可真好啊!既让支族族长们免除了肉刑之苦,又更好地达到了将家道真法内化于心的目的,弋哥儿可真是牛掰呢。”
“妈的,比武,打不过他。比文,就更是渣!他咋就这么优秀呢?还是咱认识的那个棒槌少爷吗?”
“是啊!今儿个回去我爹又该拿他跟我作比较说事儿了,烦闷啊!”
萧弋的博闻强识,再一次深深震撼了众人。
萧家的这个妖孽,武能慑服众人都忌惮的陈氏双子星,文能博闻强识口若悬河,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倒他的?
其实这一番说辞,萧弋也是七分信手拈来,三分信口胡诌。
突然被大伯临阵点兵,也出乎于他的意料。
一愣之后脑波如电,就明白大伯这是要当众向支族族长们示以宗家宽容大度之恩典,进一步笼络人心,但是需要一个合理合法更合适的理由。
而且这个理由,还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说出。
这赌约本是大伯和族长们定的,他本人此时又身为祠堂主祭和负责执掌宗法的‘宗子’,当众为罪人们开脱就算是自打自脸、执法坏法,当然不合适。
而自己刚凭一己之力震退了陈氏父女声威正隆众人信服,又是后辈,即使说错了也最多落个‘黄口稚儿无知妄言’无伤大雅之名,当然合适。
但这个合适的理由又该从哪儿来?
世人最是信奉经典视古制古礼和往圣先贤之言为圣经,当然是‘引经据典’最有说服力,最无人敢质疑。
只不过两年来萧弋迫于形势彻底埋身于武道,不是在赴死的路上就是为了不死在拼命修炼的途中,片刻不得闲,有点儿时间也得研究铭文啊玄阵啊这一类的主流显道,哪里又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宗法典故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偏门事情了?
只能光速般扫描识海记忆,嘿,还真被他找到了这个和‘刻刺青’相关的典故。
原来本主自幼身为家族第一天才、为担世子之责必须博览群书,在研究学习宗法时恰好从一本生僻的古籍中读过。
于是萧弋信手拈来又信口胡诌,虽是七分真三分假,但他说得口若悬河自信满满令人十分信服,所说的论调导致的结果也是众人暗中期待,再说又不是学士宫中不掰扯清楚就是砍头死罪的‘问经究典’,自然也就无人去深究了。
总之他一说完,围观众人只是信服不已啧啧赞叹,支族族长们就更是忙不迭的对着他磕头致谢感恩戴德,心里头从此把他当作了救命活菩萨一般供奉了起来。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各位均是坐镇一方劳苦功高的大族长,老长辈,怎么能当着先祖金身的面跟晚辈行如此大礼?这不是乱了辈分坏了人伦折我萧弋的寿么?”
反应无比敏捷地解了大伯和支族族长们之危,萧弋嘴中惊呼,大步趋前满面春风的将族长们一一扶了起来。
族长们起身后围着他,望着他,嘴巴张阖却说不出话来,眼中尽皆是信服慑服佩服的泪光。
萧氏有如此犀利又仁德的宗家在,有如此文武双全又胸怀博大格局容天的麒麟天骄在,又何愁不复兴,又何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