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于烟歌在屋檐角下晒着阳光,一身浅绿色的绒丝绣裙,衬得她如雪的皮肤更甚一筹。目光落到光秃秃的梨树枝桠上,白色的花瓣早在前几月就脱落了,这个梧桐殿里清冷寂然,景色寒的让人不敢直视。
走廊那端的玉说端着一壶刚刚沏好的茶托着端盘走来,将茶壶搁在木桌上,玉说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公主,奴婢听宫里人说大齐皇帝将要不日来访了,皇上打算举办一场宴会呢。”
于烟歌轻抿一口茶,听闻她的话,眉头一蹙:“大齐皇帝?”
“是啊,听闻是为两国罢兵休好的原因。”
于烟歌抬眸看向玉说,心思早已飘远:“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月妃可是大齐皇帝的胞妹?”
玉说与她对视上,其中深谙心照不宣,她见于烟歌眉目之间的锋利,心下一颤:“公主万不可私自行动,皇上还没有下指令呢。”
素手捏紧白色的瓷杯,于烟歌杏眸盯着远处的梨树摇摇头:“来不及了,必须要动手,否则大齐人来了,怕是没有下手之时。”
“公主是指绢嫔?”
于烟歌转眸看向她,凝起杏眸:“如今宫里的情势并不好,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个个奴才狗眼看人低,看似大慈大悲的皇后娘娘实际上才是掌握后宫的幕后黑手,太师、太傅、太保之女尚皆在宫中,三势鼎力,各宫之间暗潮汹涌,表面风平浪静,却只等一个爆发口。”
玉说心里有些欣慰,但还是不明白于烟歌的做法:“公主,既然如此不如先将这件事缓缓,等到大齐使者走了之后也可以了。”
于烟歌叹息一声,默默的将杯子放入木桌上,替自己斟一杯茶:“等不起,如果大齐使者来了,月妃肚子里的孩子必将出生,他日便是君临天下。”
她端着茶杯放到鼻翼间嗅着,一股梅花清寒冷笑萦绕在口腔内,于烟歌眯着眼,疏懒的像猫儿般:“这茶好香啊!”
玉说正细细的咀嚼于烟歌刚刚的那一番话,哪知她突然偏开了话题,倒叫她一时愣住,不知怎么回答。
“怎么了?”于烟歌见她不回答,呆在哪里,好奇的扬起脑袋看向她。
玉说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没、没什么。”
于烟歌轻笑,眉目之间温润如冬雪初化,美不胜收,随即收起笑,她压下声音:“找玄离去讨要一些堕胎香来。”
玉说听见她的声音神情恍惚,规劝她:“公主不要妄自行动。”
于烟歌不去理她,只是朱唇轻启又吐出两字:“快去。”
玉说跺脚,她倒不是害怕,而是怕若被人发现残害皇嗣乃是死罪,就算于烟歌是真的长公主也无人可保,现在皇上都没有指示她们动手,此事泄露,谁能担保?
见她犹豫不决,于烟歌佯装发怒的站起来朝着她说:“你在不去,还要让我亲自动手不成。”
玉说看着她的发怒的样子,也不觉得是装出来的,便看着她艳丽的容颜,无可奈何的跑走。
于烟歌看着渐渐缩小的身影颠落在椅上,看着木桌上沸腾的茶水,杏眸一转。揪起了裙衫,拿着一盏茶壶她缓缓的向那截白皙的脚腕处洒出滚烫的热茶水。
“嘶——”蚀骨的痛意,令于烟歌倒抽一口气,见脚腕处的烫伤并没有如她想象般严重,她一咬牙心一狠,将整盏茶水猛地朝脚腕倒去。
“啊,快来人啊!”于烟歌将手中的茶壶砸向地上,白色的陶瓷立刻四分五裂溅到各处。
众多的脚步声随即赶来,宫女们看到地上破碎的陶瓷和被烫伤的于烟歌,马上合伙将于烟歌围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可要宣御医过来看看?”
于烟歌被人搀扶起来,听见了宫女的声音,想到了估计人还在温玄离那儿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