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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甲胄,坐着喷发如硫磺火般的战车,巡天数遭,接着走入了乌云当中再也看不到。

    此后帝国政权,是巴塞丽萨和她儿子赫利斯托弗共同执掌的,巴塞丽萨率先将始终被囚禁的建造者大卫毒杀,并判定建造者大卫和洞窟修士们勾结,企图颠覆赫利斯托弗的御座,矛头直指与洞窟修士关系密切的卡林西亚亲王母子——敏锐的寡妇立刻将所有家产捐出,乞求巴塞丽萨的从轻发落,最后安娜宽宥了卡勒阿迪欧斯,保留他的王位,但却规定让他母亲和子女入君士坦丁堡为人质——后来英格丽娜在君士坦丁堡郊外的一所幽静的庄园里去世。

    又过了十二年,一次雷电天气当中,又有许多大宫的侍卫和使女见到,那辆燃火的战车突然自天空降临在大日晷台上,当晚帝国巴塞丽萨晏驾,并且女皇就像是预知自己的死兆似的,她是安排好了一切才离开人世的:很多人看到先前死去的巴塞琉斯带着她的灵魂,驾着那辆燃火战车腾空离去,据说在海峡那边的奥林匹斯山上静修的僧侣都看到了这景象。

    这个荒诞不经的传说,却始终在皇都的大街小巷流传。

    巴塞丽萨晏驾后半年,一艘在金角湾皇室大船坞里下水航行的车轮船引来万千居民的围观,人们站在高高的海堤上不断喝彩着,富人们则租赁许多划桨游艇,张灯结彩在这艘船四周近距离观看——那艘船只将房屋的烟囱安在甲板,腹中载有一个喷着浓烟的器械,能不用人力驱动明轮,让船只在水中航行。

    新皇帝赫利斯托弗在其后亲自为工程师和船员们颁发了丰厚的奖金,并授予他们爵位品阶,这位皇帝也建立了自己的功勋——他消灭了威尼斯城邦,为此皇都举办了为期九日的狂欢节日。

    整个都城都起来,这几年“大京市民政治”重新活跃,来自世界各处的新奇奢华玩意儿,包括帝国科学院里不断发表的一些崭新成果,无不刺激着市民们的神经:当然影响最大的,还是“阿克苏姆咖啡球”的引入,人们将这种球泡在烧开的水中,制造成一杯杯充满“力量和热情”的热饮,最先是禁酒(名义上)的乌古斯人出征饮用,后来很快君士坦丁堡的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咖啡馆,成为最受庶民欢迎的饮品。还有就是产自高唐帝国的茶,贵族的女子在聚会时尤其热爱。这样市民开始在咖啡馆议论世事,而贵族女子则在高雅的楼阁里品茗,也开始议论国政得失、宫廷秘闻,帝国邮政司的密探则穿梭这些场所当中,竖着耳朵监听。

    一只乌鸦穿过流云,和金光闪闪的圣智大教堂顶,接着在握着耶稣双剑(象征着世俗和精神)的高文大帝青铜巨像上愤愤地屙了泡粪,又如弹丸般掠下,越过一条条街道上的咖啡馆、酒肆、集市,最后它飞过皇都的狄奥多西城墙和森林,挥动着翅膀,来到了西郊十二古里处的“宋城”。

    一处宅院当中,某位穿着传统宋人服装的,五十岁上下的画师,正端坐在茵席上,点着轻淡的熏香,在那里画着精致美丽的鸟雀,他和其余众宋人一样,都是于二十年前的莫夫城战役里被俘而来的,他叫“黄逸夫”,后在此娶妻生子,现在已是帝国一等一的“丹青师”,作品深得君士坦丁堡宫廷喜爱,但黄逸夫却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平日里除去作画,基本很少出门。

    那乌鸦落在了画室的窗棂上,呀呀地叫了几声,接着黄逸夫微笑着抬起头来,“你怎么不去多看会煤气船的试航?”

    结果那乌鸦恼怒地吐了口飞沫,居然说起了人话来,“佶,想当年童贯和我想尽办法,让你活下来,谁想你这二十年就窝在这宋城里当俘囚,难道你忘了亡国的耻辱吗?”

    “国?国对于佶来说不过是场逝去的梦,没有人会为了过去,而往前奔跑,那不成了南辕北辙?相比于国,还是画更适合我。”丹青师重新低头走笔,恬淡地说,“九天玄女你还在恨着吗?因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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