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随着安德列夫的这声命令,一排排箭羽自船只上而出,海水里的负着行李和背囊的人们,很容易锁定瞄准,同是信徒的箭矢毫不留情地射入了他们的躯体和额头,翻滚着,许多人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没有来得及哀嚎,就倒入了水中,尸体和杂七杂八的东西瞬间漂浮起来,与前些日子因为脱逃不及而溺毙的尸体混在一起,血快速在海水里扩散开来。
“靠近者,格杀勿论。”第二排箭矢,随着这样的喊声,再度割倒了一大批人,这时候拥堵在海边的朝圣者才反应过来,他们叫喊着又转身朝着远离海水的高地跑去。
接着船只上的水手拔出桡钩,将四散漂浮的死尸给拨开,接着安德列夫与武装人员纷纷自甲板两侧跃下,拔出剑斧,踏着海水凶神恶煞,将人们继续朝内陆赶着。
高文面无表情地骑着马来到他面前,“怎么没有骑兵?”
“先头船只太小,无法运输战马。所以我就将意大利老兵一个连队先送来了。”
说完,立在水中的安德列夫,用手指着整个海面黑压压过来的船队,“所有骑兵连队都在那里,还有戈弗雷与鲍德温,也在其后。”
“很好。”高文转身,骑着黑马跑到了高坡之上,兄弟会即刻簇拥在他身旁。被拔剑恫吓的意大利老兵与水手,像赶鸭子般聚集在彼处大哭的朝圣者,都在那四周抱着头蹲坐着,“我再重复遍,我是罗马帝国亚美尼亚大公,圣座敕封的圣职长上,有谁质疑我的站出来!”
这时,一位肥胖的修士,有点愤懑地喊着我是布涅第的xxxxx修士,似乎是要求高文给个清晰的解释,举着念珠从队列走出来。随后高文将手挥出,两名兄弟会将对方给背后即刻绑住,接着摁住脑袋,那肥胖修士杀猪般嚎叫起来跪在地上,满脸涨得通红,“有谁质疑我的站出来!”高文怒吼起来,整个人群安静下来,接着他冷酷地地看着那胖修士,下达了裁决,“把他的左右手食指都割下来,胖子也不完全是好人。”
那修士带着花腔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营地和海滨,所有朝圣者没有敢噤声,许多人都爬到了高文的马头前,瑟瑟发抖。
“现在——拿起你们的工具,锄头c铁杵c砍刀,顺着这里第一个旗杆,而后是第二个旗杆,第三个第四个,直到艾克塞罗高沟,割除灌木杂草,起出乱石,夯平通道,所有男子不问身份出力出工,妇人与儿童在营地里负责炊饮,自己推举人自我管理,有被检举怠工或者随意逃亡,先处决管理者,再犯者就随意抽人出来当众处决!”
轰然声,所有朝圣者自觉分开:男子,不管是壮年c头发花白,还是修士乡绅,都拿起了工具,奔向了旗标处,开始挥汗如雨沉默无言地工作,刨着砍着,体弱的就搬运石土;而妇人与孩童,都四散跑到营地帐篷前,搭起了锅灶,开始拾起散乱在地的柴禾升火起来,两万多人就如此井然下来,没有任何嘈杂。
“大公”在高文旁边的安德奥达特,十分羞愧,觉得辜负了大公的委托,而多鲁斯兰伯特还未从这种简单粗暴雷厉风行的做法里回过神来,只能怔怔——这位圣职长上c信徒的长官,居然毫不犹豫命令属下的士兵射杀朝圣者,来掌控局面。他原本想象里的高文,是神圣高大,浑身的躯体乃至品格都闪烁着高洁光辉,如圣乔治般的人物,但现在明显与现实有些脱钩。
高文转过身来,看着安德奥达特,接着语气有些缓和,“记住,这也是交涉的一种。今日将是漫长的一天,快去坚守你们自己的岗位去。”
“想要赎自己的罪愆,只有靠自己。”整个奇维特的营地里,监工的兄弟会人员就如此喊着,朝圣者不知疲累地忙乎着,山岗间平整的道路开始迅速延伸。这会儿高文朝着海边望去,一匹匹战马开始从靠岸的“胡舍船”(一种可以载马的船)里被拉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