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地散乱落在圣西里尔骑兵连队阵容的前头,有的从中间飞过去了,造成的杀伤寥寥。许多保罗派信徒还拉乱了自己的队伍,仰着脖子张着嘴,目视着那些箭矢到底飞向何处去了。
然而在对面,霹雳风雷般的声音响起,圣西里尔连队的骑兵开始迅猛加速,最前面的旋即而至的轻装骑兵,拉弓对着泰夫里斯党前列发射出一轮箭矢,许多还在东张西望的信徒,瞬间被射倒在地,他们有的惊恐地往后退,有的则愤怒不已地拿起自己武器和梭镖,迈步朝着高文的轻骑兵抛去,但是高文的轻骑们只是留下了阵阵哄笑,便策马自信徒军阵前头的两翼,转向与信徒军阵线平行的侧面,驰骋而去,并且接着射出第二轮箭矢,箭羽纷纷射中了依旧站在前列的信徒额头与胸膛,而后当轻骑们旋风般离去后,“死亡的血门”就被拉开了——在中间的突击通道上,一百名带着马铠的伦巴第骑兵,以及数十名没有马铠的各色骑兵,轰然握住了骑矛,撞击在了信徒军的人墙之上。
下面便是粉碎性的效果。
刺在骑兵连队将士人马上的矛尖,纷纷被挂档c鸢盾挡住折弯,而将士们平伸或者高举斜着扎下的骑矛,将信徒的人墙刺出无数朵瞬间同时绽放的“血之花朵”,各色长柄武器交织着爆裂着,马蹄下伏尸如麻,前两三列的信徒军瞬间就被杀死踏伤大半。随后,伦巴第骑兵们有的将骑矛脱手,有的将其用皮带摆下,纷纷抽出佩剑与战斧,如潮的战斗号声炸起,武器如同雨点般砸砍在了马头两边看起来低矮不已的残余信徒的头脑上。
这时候,信徒军的阵线已然等于坍塌,后列的人就像库曼人手里的箭般,朝着普利文苏斯河方向狂奔而去,其中也有卡贝阿米娅先前最为信任的汗王弓箭手在内。
女执政官看到四周都是人在逃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决心勇敢到底,便亲手擎起了圣火战旗,骑在马背之上,“回身吧,保罗派信徒,我们哪里还有退路?只有座窄窄的浮桥,你们如此混乱不堪,只能耻辱地被敌人碾压杀死,重新列成阵势,把他们给逼回去!”
接着,她就举着这面战旗,朝着圣西里尔骑兵连队奔去,不少同工见到了卡贝阿米娅标志性的金手,也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将拖着的武器,重新拿起,再度列队返身和追击来的圣西里尔骑兵连队接战在一起。
这一下,还真的圣西里尔骑兵连队给逼住了,双方开始混战起来,骑兵们居高临下劈砍,而信徒们就挥舞铁棍,挺着刺矛对付战马,许多后面赶来的骑兵心痛自己坐骑会由此死伤,便跃下马背,与密密麻麻的信徒军捉对厮杀。
到了这时候,第二道战线重新形成胶合在一起,卡贝阿米娅也扬着手,不断调度指挥,但很快她就听到了恶魔的声音。
那是高文的长啸,从很远的距离外,就滚动到了她的耳朵里——阵列的侧面斜角处,高文带着另外支骑兵连队,战斗力更为强大的“受洗者连队”,飞奔杀来。在任何时代,步兵都是根本来不及调整队型,来应付骑兵的多轮,正面和斜角一起来的冲锋的。
这就是骑兵对步兵最大的优势之一。
数千保罗派信徒阵线第二次被摧垮,但再也没有恢复回来,有的直接跳下高陡的河岸,坠入滔滔水中,有的则顺着浮桥溃逃,更多的人被两支骑兵连队联手压制在了那块凸出而孤立的河洲之上,进退无路。卡贝阿米娅欲哭无泪,她只是想抢个时间,占据块营地好接应库曼汗王的主力渡河而已啊,高文你这个辣手混蛋,居然直接就带着近千名骑兵来奔袭我!
“这个狡诈的女人,又是你!”红手羽饰盔下的高文,见到举着圣火旗帜的卡贝阿米娅,是格外恼火,便骑着快银,挺着骑矛而来,这下卡贝阿米娅看到此景,再也禁受不住,她不知军阵的弱点,简直要自己的命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贸然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