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提下神,接着用手拍打了两下脸颊,走了出去,他的面前都是穿戴好了铠甲,来来去去的大连队士兵。
“木扎非阿丁,陪我去巡视下营地周边。”说完,高文跨上了萨宾娜,接着这匹温顺的母马,就随着大公的指引,慢慢跑到了营地北部一处小丘上,此刻已经快是凌晨时分。
虽然到处都覆盖着雪,下面的溪水也已干枯,被埋在了枯枝残叶下,但从那上面唯一的落尽叶的树上,高文还是很轻松地判断出:当年,他就是立在此处,遥望到了对面巍峨城墙上的那个小女孩,还能听到她在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挥手向自己道别。
两年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回来!
或者说,这种回来的形式,未必不是必然。
“凡人没有实现愿望的权力,他只有选择愿望的权力。”高文拍拍身边站立的萨宾娜的嘴巴,如此说到,在他的面前,青灰色沉重的云层,透着一点点可怜的阳光,在布拉赫纳宫城墙和群山上投下来,雪似乎小了不少,新的一天就要来到,充满厮杀的一天。
城内的寝宫内,安娜闭着眼睛,坐在了孤零零的座椅上,合着外袍,她的身边只有处继续袅袅燃烧的灯柱,一座床榻,然后就是四面的墙壁和窗棂,还有用来朝拜的圣像,其余的书桌、书柜,便什么也没有剩下,理论上她此刻还处在“被软禁”的状态,只不过这里还不是修道院而已。
母亲还在把自己目为临阵脱逃的孩子,即便艾琳她自己也明白,叫安娜去投奔高文只是梦话,但她还是忍受不住安娜的那段话,“我不能丧失最后的格局,不能丧**上的紫衣,我只喜欢冒险,不喜欢罹难。”
“好孤独啊连梦都没有了吗不甘心”安娜在半梦间,嗫喏着说出了这些话,眼眶里好像有泪水渗出,接着她盖上身上的丝织毯子微微滑下了半分,墙壁上的长长影子随着时辰缓慢而不折不饶地移动着。
布拉赫纳宫地下隐蔽的阿格尼斯地牢当中,驼着背的老兵举着钥匙,剧烈咳嗽着,走过了一处又一处,被铁栅封闭起来的暗黑洞窟,这里渗出的湿气,把他这位看守牢狱的人都摧残如斯,更无论是在这里的犯人了。而皇帝、大宦官、皇太后达拉赛娜,各自提着烛火,面无表情地跟在这老兵的身后,最终在两处相靠的洞窟之间,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麦考利努斯杜卡斯!”那老兵扯着嗓子喊叫着,毛骨悚然的声音,伴随着风声在地牢里来回游荡。
没有回音。
于是老兵又喊了几次。
“凯撒就在我——隐修士彼得的隔壁。”最终,靠右边的洞窟里,伸出只手来,接着彼得丑陋的面貌在黑暗里探出来,对着皇帝说到,他是在三日前,从尤多希雅家宅里被转移到这儿来的。
阿莱克修斯笑起来,他抬高了烛火,对隐修士说到,“再过三日,朕便把你释放过去,但不是现在,朕要先教训完那帮不知好歹和崇敬的朝圣者们。”
“尊贵的陛下,相信我的人马已经被你送过去海峡,将来异教徒对信徒的屠杀,刀是你送的。”彼得直直地盯住了皇帝。
“何必如此说呢?三日后,朕不但会派你出去调停,还会赠送你五千枚新的帝国金币,你高兴如何花都可以,而朕对高文的册封也是必然会进行的,你现在只需祈祷他能在三日后还没有丧命在朕的箭下。”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我从这里出去,是收拾高文的残局,还是陛下的残局呢?”彼得握住铁栅,咯咯咯笑起来。
但是阿莱克修斯只是冷笑两下,并不回答。即刻,那老兵吱吱呀呀打开了栅门——是彼得隔壁的,而后面色如鬼般的尼克德米亚瞪着恐怖的眼珠,四周点缀溃烂的睫毛,哑着嗓子对彼得说到,“这个世界上,学会服从皇帝陛下,永远是件最迫在眉睫的事,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