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了道细细裂痕。紧接着,裂痕不断扩大,终于把整根电线杆完全一分为二。上半截电线杆轰然倒下,恰好砸在旁边一辆汽车的车盖上,当场砸得四分五裂。汽车也随之往下一沉,车厢凹陷,几乎完全变形。
水泥电线杆砸下的同时,另一道红线,也同时浮现于虎眼右兵卫的双眼之间。紧接着,这道红线把虎眼流最后传人的两只眼珠,整齐切开四片。脑袋也同时一分为二,大半片头盖骨飞开,显现出平滑如豆腐的半截大脑。
连哼也没来得及再哼出半声,虎眼右兵卫身体一歪,颓然倒地。妖刀“七丁念佛”也随之“叮当~”脱手落下,光华尽敛,锋芒全失。骤眼看上去,不过是平平凡凡的一口刀而已。和什么妖异不祥之类说法,仿佛再拉扯不上半点关系。
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在虎眼流秘剑“真一流星”斩过来的瞬间,血眼刀龙恰好向后退了一步而已。
就是这简简单单一步,不偏不倚,恰好让血眼刀龙脱离了“七丁念佛”的最大斩击范围。至于“流星”能够让妖刀的斩击范围再延长三寸的技术,在被看过一次之后,当然不会再产生任何作用了。虎眼右兵卫豁尽所能,赌上所有一切所斩出的秘剑,完全徒劳无功,只是白白浪费力气。尽管刀刃劈风,依旧形成真空利刃,足以把电线杆斩断。但已经丝毫伤不到血眼刀龙的半根寒毛。
日本剑道,讲究一击必杀。一刀斩出,便不留余地。故此也无法再变招或弃剑闪避。换言之,一刀斩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当中绝无半分转圜余地。所以,既然虎眼右兵卫杀不了敌人,那么被血眼刀龙一刀把他的头颅切成两半,便属于理所当然,无可挽回之事了。
到最后,决定这场剑斗胜负的,不过就是一步罢了。但这一步,却是生和死的分界线。想要在恰当的时间,恰到好处地迈出这一步,其中艰难之处,又岂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敛势收刀,血眼刀龙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些白真会的成员,包括花田龙二在内,除非已经死掉,或者伤势重得不能动弹的之外,其余人等,全部都已经落荒而逃了。
极道分子,真会讲究义气吗?简直天大的玩笑。事实上,所谓义气,不过是极道份子自我标榜的一块金漆招牌而已。当自己的性命真正备受威胁之际,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立刻把这块招牌拆下来,并且丢到地上狠狠踩上几百脚。
正如现在一样。隐隐约约之间,血眼刀龙。甚至已经可以听得到,有警车的警号声,正由远处不断逼近。很明显,而且,那群极道份子为了保命,什么面子都不要了,居然直接就打电话报了警。企图利用警察为自己争取一些逃命的时间。
在这个时候和警方发生冲突,既无必要,也无意义,更没有利益。所以萧昇嘿声冷哼,喃喃道:“花田龙二,算你溜得快。你这颗脑袋,就暂且寄在你脖子上吧。记得仔细洗干净了它,我可是随时都会来取的。”
冷笑一声,萧昇摘下赤龙面具,收起醉饮皇龙,同时又是凌空一抓,把那口品质不在“干将c莫邪”之下的妖刀七丁念佛,连同刀鞘抓到手上。然后收刀入鞘,转身走进仓库中,去接回紫炎珠。等到警察真正来到现场时,他们能够看见的,不过就是遍地死人而已,哪里还有半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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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的花田龙二,心惊胆颤,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他唯恐被血眼刀龙赶上来追杀,竟丝毫不敢在中途停留,一口气开车回到了东京。
“呯~”震声巨响过去,花田龙二粗暴地用力一踢,踢开了自己那栋豪华西洋式别墅的大门。他如同旋风般闯入别墅客厅,在客厅内,那张柔软宽大的真皮沙发里一屁股坐下,这才稍微安定,如释重负地长长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