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什么?陈大人来了,就在外面,快请他进来!”杨嗣昌的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是什么事情能让陈新甲丢掉军机处那一大摊子跑自己这来?难道是李自成招抚的事情出了纰漏?
转眼间便看到陈新甲进了庭院,只见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兴奋,连袖子都卷了起来,向杨嗣昌与温体仁抱了个团揖,便从怀中取出一份塘报递了过来:“杨先生您请看,大同那边的加急塘报!”
“大同?刘成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杨嗣昌看了一眼陈新甲,打开文书刚看了两行,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他霍的一下跳起身来,一下子就把面前的棋盘掀翻了,棋子洒落了一地。正对着棋盘冥思苦想的温体仁顿时恼了:“文弱,你这是作甚?输了便输了嘛!”
“温公,皇c皇太极死了!”杨嗣昌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连带着那份塘报,就好像蜻蜓的翅膀。
“谁,谁死了?”温体仁没有听清楚杨嗣昌的话,站起身来便要伸手去接杨嗣昌手里的塘报。
“皇太极!东虏酋首!被刘成在白格尔河畔击斩,斩首七千余纪,生俘一万四千余人,甲仗山积!”此时的杨嗣昌已经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首辅的城府和风度,双目微红,手足颤抖,浑如一个突然中了五百万彩票的赌徒。
“什么?当真?快给我看看!”温体仁一把抢过塘报,一边看一边念叨道:“这不太可能吧,刘成该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应该不会!”杨嗣昌已经从方才的狂喜中恢复了过来:“七千余级首级,刘成就算是去杀良冒功也不容易弄到七千多壮丁的首级吧?还有俘获的甲仗,生口,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皇太极乃是东虏之首,并非寻常小头目,何况他还说虏酋的首级随后就送来,最多请个朝鲜使臣前来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刘成是个精细人,还不至于蠢到撒这么容易揭破的慌!”
“若是真的,那就是封侯之功了!”温体仁将塘报还给杨嗣昌,眉头紧皱了起来。
“封侯是板上钉钉的了,俘虏这么多人,连虏酋都死了,东虏恐怕是元气大伤!刘成若不是已经有了妻室,只怕天子还会赐婚!“”又看了看塘报,杨嗣昌突然叹道:“刘成也咽喉中箭,身负重伤,哎,为何这一箭不高上寸许呢?”
温体仁脸色微变,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奴仆退下,庭院里只剩下他与杨嗣昌c陈新甲三人。他压低声音道:“文弱何出此言?刘成也是有功之臣呀!”
“当初朝鲜之役,虏酋努尔哈赤时任建州卫指挥使,他亦请出兵朝鲜,屏护辽东,那时他何尝不是我大明的有功之臣?谁能想到二十年后他成为我大明的心腹大患?”杨嗣昌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坚定:“此时忠未必彼时忠,掌一郡时忠未必掌一省时忠,只有使其大小相制,强干弱枝,方为长久之计!刘成现在就已经掌握了漠南诸部,其妻又是准格尔部之公主,与漠西,漠北诸部交好。利兵坚甲c骏马火器俱全,此番他击斩皇太极,重创东虏是对我大明有利,可要是将来他举兵谋反,又有谁来抵挡他呢?”
“那文弱你以为应当如何办?”
“升其爵禄以酬其功,分其部众削其权!”杨嗣昌稍一思忖答道:“有功必赏是朝廷的法度,其击斩虏酋乃是立下了大功,自然应当重赏,否则不足以激励将士有杀敌报国之心!分其部众则可防患于未然!温公,你以为如何?”
“嗯,文弱持身公正,深得我心。这样吧,明日你我上书圣上,请求封刘成为侯,同时封额哲为顺义王,遣其出塞,带金帛奖励有功部众,招揽人心,有机会便让他与阿布奈并为汗,以分刘成之势!”
“甚好,如此一来这额哲必然感激朝廷,同时分走刘成一半的部众,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