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起来,口中说着毫无逻辑的话语——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任何人都明白他现在已经巨大的灾祸打倒,正在祈求对方的怜悯。
“船长先生!”那办事员扶起泰勒,笑道:“其实事情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的!”
“通融?”作为东印度公司的雇员,泰勒并不缺少与明国商人打交道的经历,当“通融”这两个字出现在他们口中时,通常接下来为做出的让步便是索要各种好处。泰勒心中暗喜,赶忙说:“只要您能够不拍卖船只和货物,我在船上有1一一金杜卡特,都给您以表达我的谢意!”
那办事员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旋即摇头笑道:“泰勒船长,莫非你以为我是向你索要贿赂不成?你知道我是谁吗?”
泰勒茫然的摇了摇头,那办事员冷笑道:“我姓林,名河水,乃是大员的提举市舶司,用你们的话说,便是此地的商务专员,你说我会要你这区区1一一金杜卡特吗?”
听到这里,泰勒已经面如土,他虽然不知道提举市舶司是个什么玩意,但商务专员还是明白的,这是贸易商站最顶层的几名官员之一,每年的薪水都是他的数十倍,更不要说通过插手贸易获得的各种红利,这大员虽然无法与苏拉特c马尼拉这些地方相比,但能做到这里商务专员,每年的收入少说也有一万金杜卡特了,自己则区区1一一金杜卡特拿出去,人家还真未必看得上眼。
林河水见泰勒这幅模样,微微一笑,向门外做了个手势,一名仆役端了一瓶酒,两只酒杯进来,然后又出去将房门带上了。林河水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两杯酒,将一只杯子往泰勒一推,笑道:“泰勒先生,坐下说话!”
泰勒木然的在桌子旁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河水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是替对方倒满了。泰勒又一饮而尽,如是三次后,泰勒终于按奈不住,将空酒杯倒扣过来,问道:“说,林先生,我怎么才能保住我的船和货?”
“依照我大明的律法,你的手下露刃伤人,又闹市纵火,死罪无疑!至于你,御下不严,杖责配也是跑不掉的!一百金杜卡特已经是极限了,再减免是绝对不可能的!”林河水喝了口酒,语锋一转:“但是如果有人肯替你出这一千金杜卡特,却是可以的。”
“替我出一千金杜卡特?”泰勒苦笑道:“这里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谁肯替我出这么大一笔钱?”说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的言下之意来瞪着林河水问道:“莫非你的意思是——?”
“没错,泰勒船长,你果然是聪明人!”林河水笑道:“我愿意替你出这一千金杜卡特,如果你愿意替我,不,替大明做一件事情的话,不但这一百金杜卡特不用你出了,事成之后你还可以从我这里领取四百金杜卡特的赏金!”
听到这里,泰勒的脸上露出的不是狂喜,而是惊讶与愤懑:“这是你们设计的圈套吗?”
“不,至少不全是!”林河水笑道:“你的水手在酒馆里面闹事不是我们安排的,但我后面看到你的资料后,就决定这么做了。”
“我的资料?”
“没错!”林河水笑了笑:“您十四岁就已经上船了,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您驾驶着各种各样的船去过很多地方,从捕鲸船到贸易船,还有武装商船。您有丰富的航海经验,甚至指挥过一支小舰队,前往日本虾夷去扑捉海豹,我说的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泰勒脸大变,旋即才反应过来:“你偷看了我的航海日志?”
“怎么能说是偷看呢?”林河水笑道:“这是考察,考察您明白吗?再说如果我没有看那些东西,想象一下您现在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被棍棒打的遍体鳞伤,躺在臭草堆里等死。难道您不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和我一起喝酒谈心吗?”
泰勒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