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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好……”陈阮心虚地重新埋下了头，心情复杂，她可能要伤很久了。

    “伤好了？”顾怀阳似是冷笑了一声，带着侵略性。

    “老大……”陈阮的气势明显蔫了很多，其实伺候顾老大的差事也不差，虽然脑袋随时提在裤腰上，心理压力是大了点，但炼场二字实在让陈阮胆寒……

    炼场？陈阮在顾氏洪门也待了段时间了，当然知道这炼场是什么鬼地方！她忽然想起先前李四说过的话，不禁心中一阵恶寒，她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进去以后还有命出来吗？！听说程铮当年随顾老大回到顾氏洪门本家，就是从炼场里一路出来的，除了因为他是顾老大身边的人以外，这也是让所有下家家主不敢轻视程铮的原因，弱肉强食，就是炼场的生存法则。

    顾怀阳这句话，毫无陈阮说不得余地，他不在下家家主面前追究她和红歇的事，那是因为他顾怀阳对手下的管教，从来不需要别人插手，别人也没资格处置他的手下，至于陈阮，她没胆子在他面前撒谎。去炼场，是罚她，也是赏她。

    顾怀阳的目光中忽然隐隐闪过一抹不悦，周遭是危险的阴霾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伤后之后，去炼场。”

    陈阮心中突地一跳，她当然知道顾老大不是问她陈家大小姐的身份，她以前虽然有钱，但在顾老大眼里实在是小人物，顾老大会这么问她，肯定和今天在会议厅里的事有关，她就知道，顾老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她，但是陈阮着实是无辜得很，几乎是哭丧着脸就差在顾老大面前发誓了：“老大，我跟红歇真的不认识，意外，那都是意外啊！”顿了顿，陈阮嘿嘿笑道：“老大，程铮说伤好之前，我就偶尔在老大这打打杂收拾收拾屋子，这份工作实在是太便宜我了，老大重金聘用我，这份工作不能体现我的价值，况且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陈阮解一颗扣子就耗了太长时间，更何况现在她才刚刚解完了第一颗扣子，顾怀阳却并没有露出太过不耐烦的情绪，只是那黑眸冷漠如寒水，锐利得几乎能将人看穿，见陈阮心无旁骛地和扣子较劲，顾怀阳深眸陡然一凝，是疑惑，是探究，最终终于化作了危险的寒光赫赫，但他的语气尚且还算平稳有耐心：“你是什么人。”

    陈阮实在紧张得很！谁在他顾怀阳面前，还离得他那么近的情况下，能好好做事的？！陈阮跟那扣子较上劲了，愣是解得满头大汗，仿佛是在处理多么耗费心神的精细工作一般。

    顾怀阳就站在那，陈阮的脑袋埋得低低了，两只手跟小儿麻痹一般哆哆嗦嗦地抬起，上次因为不小心“摸”了顾老大一把，让她差点命丧黄泉，陈阮这回根本连碰也不敢碰她，脑子里也没敢再瞎想不该想的画面，只是一个劲地腹诽顾老大从前没人伺候的时候，都是怎么生活的，怎么到了她这儿，连衣服都不能自己好好脱了呢，况且……

    陈阮听到那句“割了舌头”，当即条件反射地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好像这样子就没人能将她的舌头拽住来一样，抬起了手，陈阮当即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可笑，试图不露痕迹地收回双手，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敢抬头对上顾老大威严冷峻的眸光，硬着头皮磨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