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李大公爷,贫道的道观小,大多是出家人,过几日招待晋王,观里人手可不足,听说你家的厨娘手艺名满长安,便暂借我一日可否?”
李素眨眨眼:“当然没问题,要不要顺便也把我借去?我会唱歌助兴哦,而且会唱那种萌萌哒的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有,两只都有,真奇怪,真奇怪’”
东阳噗嗤一笑,捶了他一下:“说着说着又没个正经了,让堂堂新晋县公宴上唱歌助兴的事我可干不出来,还是算了吧,对了,顺便调你府上几个丫鬟过来帮帮忙,说实话,我的道观从未如此正式待过客,有点手忙脚乱。”
李素不乐意了,斜睨了她一眼:“借了厨娘又借丫鬟,当我家开人才市场吗?给租金!每人每天租金一贯。”
长安城为李素晋爵一事仍闹得沸反盈天,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
上疏抗辩的朝臣越来越多,甚至连各道州府的刺史们都参与进来了,当然,各世家门阀也没闲着,尤其以太原王氏和范阳卢氏为首,两大门阀召集了无数儒生,在各自的地盘内对李世民和李素进行了口诛笔伐,一桩小小的晋爵事件,经过门阀的渲染夸大后,李素的形象俨然成了“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的那只妖孽,祸害天下的那种。
领头的两大门阀的反应之所以如此激烈,自然不是无的而发。
当初李素奉旨平晋阳之乱,事情办得很漂亮,只不过留下的后遗症也不小,在晋阳时一口气得罪了太原王氏和范阳卢氏两大门阀,给王氏的掌门人挖了个巨大无比的坑,王老先生人老眼花一时不察,不小心一头栽了进去,摔得灰头土脸,最后被逼不得不与范阳卢氏翻脸,背弃了两家当初的盟约,从帮凶摇身一变,变成了污点证人,这个坑不可谓不深,栽得不可谓不痛。
至于范阳卢氏就更不必说了,晋阳之乱本由卢氏暗中筹谋,最后被李素逼得走投无路,不但硬生生连根拔起卢家在晋阳的分支,而且那家分支的全家老小全部被自杀,长安城李世民的反应更是激烈凌厉,范阳卢氏经此一事后可谓元气大伤。
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两大门阀终究还是把这笔账算到了李素头上,毕竟连乡下人都知道买柿子选软的捏,门阀再厉害也不敢跟李世民叫板,而李素和李世民两厢比较,当然是李素看起来更软更可口。
结下这两桩仇怨,两大门阀的眼睛都时刻冷冷地盯着李素,李素平日逍遥懒散,不惹事端也就罢了,两大门阀如同狗咬刺猬没处下嘴,然而一旦李素出了事,他们必然一哄而上,将“落井下石”四字表现得酣畅淋漓。
这次李素晋爵闹出了风波,两大门阀倒也不至于欣喜若狂,毕竟李素只是一个人,他的分量还没大到让门阀将他视之为劲敌的程度,但是顺手推波助澜还是不介意的,长安城最近因李素晋爵而闹得沸沸扬扬,与两大门阀在背后的动作有着直接关系。
门阀反对,朝臣反对,李素的态度却仍然悠闲逍遥,说到底,他其实对这个新封的县公爵位并不在意,李世民晋爵之时李素便非常清醒地衡量了利弊,总的来说,如今他这个年纪贸然晋爵县公,其实是弊大于利的,如果李世民被朝臣和门阀怼得收回了晋爵旨意,对李素来说反倒是松了口气。
只可惜此事由不得李素反对,人家好心晋你的爵,你反倒不领情,看在李世民眼里可就不止是矫情那么简单了,这叫不识抬举。
李素的悠闲态度可以理解,他本就是散淡的人,令人奇怪的是,无数抗辩奏疏雪片般飞进太极宫,李世民的态度却和李素一样,完全置之不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尚书省总理奏疏归类和反馈之类事宜,房玄龄不得不进宫请示李世民对晋爵一事的回复,李世民却笑而不语,不予答复。
晋爵第四天,太平村李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