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控诉,字字血泪。
他哆嗦着,喃喃道:“我知道你恨我,那你杀了我吧,让我死了吧……”
“死?”
她忽然镇定下來,止住了眼泪,脸上的伤痛神色遽然消失,转而浮上几分讥诮:“不用我动手,你也快死了。我不会为了杀你,脏了自己的手。你还不配…你不知道吧,我还有更好的办法让你们每一个人都來赎罪…,呵,本來你才是第一个该死的,谁知道你老婆抢在了你前面,老天开眼,她居然自己从楼上摔下來了。现在,就算她不死,也跟死了沒区别了,还要花钱拖累全家,真是妙啊…”
虞幼薇啧啧感叹着,原本,按照计划,她是准备让那几个阔太太做饵,诱|惑着王静姝去打牌。四人麻将,三人做扣,王静姝一向好胜,喜欢在牌桌上赌气逞能,只要稍一挑唆,她为了回本,一定会铤而走险的。
少一根手指,那只是开端罢了。虞幼薇希望看到的,是王静姝一步步深陷,最终整个人被高利贷吃得连渣儿都不剩。
人算不如天算,她倒是不用吃那份苦头了,直接摔成了植物人。
“你你是说阿静……阿静她去赌钱……是你设计的?…”
战励旸很快反应过來,从虞幼薇的话语中听出了她对战家人的怨恨,更明白了王静姝的意外并不完全是意外。
“你不相信是吗?我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从知道你们要回來,一直到今天,其实也沒多久,偏偏我是个有了想法马上就去做的人。你看,我沒有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从联系那些女人,找高利贷的小头目,再到找人监视你们一家人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步骤我都算计好了。在外面那么久,除了学会了怎么和男人上床,我还学会了报复。”
虞幼薇下颌一扬,露出倨傲的表情。
然后,她缓慢地转过身,开始重新把衣服一件一件都穿上。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你要是心里有恨,就对我一个人來吧……”
战励旸身子一软,哆嗦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正在系着纽扣的虞幼薇猛地转身,她用力一挑眉,冷笑着说道:“一个人?不,你们全都有罪。站在阳光下的人,你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鲜血。你的老婆,她生來就瞧不起穷人,只因为我妈妈在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溅出來一滴,落在她的上,她就把满满的一杯热茶全都浇在了她的手上…她嫉妒我妈妈那张只搽最便宜的护肤霜也比她年轻漂亮的脸,所以她一口一个狐狸精,连我也成了她口中的小狐狸精。还有,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讨厌我吗?因为那个马修,还记得那个小白脸吗?他们经常回到家來鬼混,趁你不在的时候。马修很喜欢我,他总找机会和我聊天,可我讨厌他的油头粉面,避之不及。你的妻子却因此嫉妒得发狂,认定是我想要抢她的男人…”
想到母亲因为想要治病,所以去求战励旸,却被王静姝当场羞辱的一幕往事,虞幼薇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平时就对她们母女憎恶不已,王静姝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说出那么难听的一席话,而且认定了是虞思眉主动勾引了英俊多金的战励旸,把她从头到脚骂了一通。
“马修……”
战励旸的脑子里隐约想起了一个年轻男人,打扮得很时髦,那阵子,王静姝确实是换了口味,经常和一些自己儿子差不多一个年纪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至于你的儿子,后來你应该知道了吧?我们在恋爱,在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恋爱。其实,我相信那时候很多人都有所察觉了,比如何叔他们,不过他们都是好人,一直帮我们瞒着你们。我那时候真傻,还以为自己只要考上了大学,好好读书,毕业以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就能嫁给他,和他幸福下去。呵呵,真是天真。男人沒有好东西,不管是老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