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之虫,无翅腾空。似聚沙成塔,浩浩然逼近了万俟元,有慑人绿芒点亮了他的眼眸,然后绿光在他眼中绽放。
这诡异的虫子便是虫薨,广阳府项家的镇宅之物。没有人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即便有了先前的观看经验,但几人还是不清楚这虫薨究竟有何作用。
知道真相的,只有亲手培育出这些虫子的熏老祖。
项熏掐指凝诀,虫薨应咒受命。
那一团妖异小虫,义无反顾的扑向了万俟元。
紧跟着,怪事,发生了。
当所有人都认为,虫薨会像撕碎那地上三人的衣物一样,将万俟元的衣裳撕裂然后布满他全身,试图寻觅某些痕迹或是气息的时候,那些扑向万俟元的虫子,居然像呆子一样停在了他身前一尺处。
寸毫难进,静静凌空。
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所有人的心声。
那一刻,万俟元看向了熏老祖。项熏看了一眼自己的虫薨。
余下的人,彼此蹙眉而视。
虫薨受阻,难道真是这弱不禁风的少年,截杀了项鸿?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熏老祖已经出手将其轰杀了。
那么,熏老祖既然没有出手,虫薨也停在了半空
房内清醒着的,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对待问题的态度,尽管繁复,却往往能一猜必中。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这小子的身上,定然有着某物能够克制虫薨。
虫薨出自项家老祖,必定不俗。顺着思路往下想,那完克虫薨的物件,肯定也是宝物!
项熏动了,其势快若雷霆。
云芸妖姬也动了,却是慢了一大步,尽管她离万俟元最近,可一样被项南华挡住了去路。
这三人,无论是谁,想要从万俟元身上取走东西,都如探囊取物。
归根结底,不过是万俟元与他们之间的实力太过悬殊。
万俟元只觉得有一股强风,迎面而来又呼啸而过后,那一块被自己贴腰保存的黑色薄片,已经落在了熏老祖的手中。
温暖的烛光将牌子照的剔透,看不到一丝杂质,也感应不到任何阵法的加持,这牌子,不应该这样普通。
熏老祖干枯的手心,忽有暴躁的脉力狂涌而出,一十二道目光,尽数落在了那块黑牌上。
那块牌子,对熏老祖试图摧毁自己的举动,显得无动于衷。
气氛,渐冷。
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坚定了方才的念头,那牌子,定是宝物无疑。
霍然间,项熏释放出了自己的脉元阵界,再度笼罩了整个落凤村,那双惨白的眼眸深处,泛起了一点血红,沉声问道:
“这牌子,是何物?”
万俟元被熏老祖那双白眼盯得有些发冷,忙回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今日项虎在十字弄堂杀了四个欺辱他姐的汉子,让我帮他处理尸体时,我从一个汉子身上顺手捞来的。如果熏老祖不嫌弃这东西过了小子的手,小子惶恐,便将这物件送给老祖,权作今夜劳师动众之酬,还望老祖成全。”
“嗯,难得你有这份心,”项熏毫无推搪之意,毕竟她早有将此物据为己有之心,“如此,我便收下了。今夜之事,暂且作罢,南华。”
“老祖。”项南华近前一步。
“剩下的事,就交与你来处理了。记着,事已做出,务必做绝。至于这孩子,许他一些好处。”
“南华明白,恭送老祖。”
立在门外,头顶夜空,那深邃且不可捉摸的夜幕下,看着老祖宗御空而去,渐渐消失的身影,项南华的心,没来由的有些痛。
疼痛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