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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里的人,都说怪老汉是个老不正经。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像四十年前那样,总是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这不,今天又跑去偷看翠花洗澡,叫人给打了。被人打了,还怪高兴。瘸着个腿咧着嘴,一边跑着一边叫,

    “哈哈,我就知道憨娃子不举,怨不得结婚五年了,还没个动静。你要实在不行,叫老头子我帮你,嘿嘿。”

    憨娃子羞愤,村民惊奇。闹到最后,往往还是停在了那句老话上,这怪老汉,真的是老不正经。

    说起这怪老汉,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叫什么名。

    只是隐约的记得,他四十九年前,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村里。

    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雨天,那一天的雨,细说起来也很稀奇。

    雨势不大,淅淅沥沥。只是雨水很怪异,红得鲜明。小雨淋在身上,抹上一把,血色的雨,叫人触目惊心。

    老辈人说,发现他的时候呐,他就漂在村东头的那洼鱼塘里,浑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多亏那个时候的村长好心,将他救回了家里。

    谁知他醒来以后,像是发了癔症病,一会哭一会笑,时而静静时而闹。

    如此,一过多年。

    寻医问药也多年,也不见谁能将他的癔症病治好。

    万幸的是,他脑子没问题,也有一膀子气力。

    最初的那几年,着实为村里人做了不少活计。可自从他进了一趟白马城,人就变了。

    他开始读书,发疯似的读。

    起先,用光了自己的积蓄,用来买书。

    后来,厚着面皮掏空了村长的腰包,还是买书。

    再后来,借遍了村里的每一个村民,他还要买书。

    最后,读着读着,却是一把火把书都给烧了。

    又犯起了那种癔症病。

    于是乎,他人也懒了,心也散了,小偷小摸就开始了。

    如此,又是多年。

    某一天,村长病了,不久撒手就去了。亏着村长膝下无儿无女,让他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

    有房了,有地了,他人反倒更不上进了。

    心思渐渐活络了,学会花天酒地了。

    房卖了,地当了,打家劫舍终进监狱了。

    狱满归乡,又是十年过去了。

    他人瘦了,头发白了,昔日吊儿郎当的家伙,也是会老的。

    人老了,该静了,可他却是越老越不安分了。

    插科打诨度年月,乞食百家街门前。

    终于,入了花甲。

    那一年,他还没有变,只是他的怀间,多了一个哇哇直哭的婴孩。

    那一年,是太初纪元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是太始纪元的崭新一年。

    这个年夜,洋洋洒洒飘着鹅毛大雪。

    铺天盖地的雪花,尽心竭力的装饰着围满小院的篱笆,篱笆上绕满了早已枯干的荆棘花,干裂的花藤绕在了门庭。总觉得那被虫蛀鼠咬的街门应该缺些什么,就像后院那口常年无水的老井,又如前院那些风沙侵蚀的石锁无柄,还有原本堆放在角落里尚未劈开的柴火。

    不论它们如何,在今夜,都将披上冬姑娘编织的洁白绒衣。

    雪,继续的下。

    托一片在手中,不需要很仔细的观察,也能发现,今年的雪花,比之去年的要厚,也要大。然后,它还是会在掌中,慢慢的融化。

    茫茫风雪中,怪老汉,趁夜出门了。

    因为娃娃的哭声,实在是叫人头疼,那娃儿一定是饿极了,老汉要走家串户的去给娃娃寻奶喝。

    山里的冬天,煞是寒冷。可怪老汉的心里,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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