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萧智一旦来了,卿空肯定会没事。更何况元亦在,卿空不会有什么大碍。想到这里青禾觉得一身轻松,欢快地跟押着她的士兵走了。
“都下去!”元亦一声命令,寝殿内很快恢复了安静,梅太后叮嘱了他几句便也离开了,偌大的嗔痴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假山上的水流声都能听的清晰,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卿空,他以为把她安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就一定安全了。
他想她开心,自然也希望她在祈儿的感染下能出嗔痴殿多走动,哀乐国掌管神明心绪,的确比掌管生死的往生要有趣的多,可他也知道,在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稍不留神,便会是现在这番局面。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元亦握紧卿空的手,心中有一个声音缓慢却坚定无比地回响着:我一定尽快端掉这势力,不让你再受这样的伤害!
而一日后,韩桑将军便率领众大臣跪在了喜乐大殿外。嗔痴殿元亦不让其他神明靠近半步,他们只得跪在喜乐大殿前,可自会有声音传到元亦的耳朵里。
王后中毒,亦王忧心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元亦坐上王位的千年来,是第一次竟没来喜乐大殿上朝。
亦王为王后不早朝,岂不荒唐!如此态度,岂不影响国运!
朝中一干砥柱皆跪在喜乐大殿的白岩下,梅太后一醒来便得知了消息,此刻正赶往嗔痴殿,途经韩妃宫,恰巧遇到了莲妃。
“母后!”莲妃一见梅太后便跪倒在地,“母后,莲儿恳请母后,让莲儿去照顾王后!亦王疼王后,莲儿既为王后忧心,也为亦王着急。如今大殿之下群臣跪拜祈求,莲儿不想亦王清名有损,也不想王后凤体有恙,亦王宠莲儿多年,此刻莲儿责无旁贷,还望母后允许莲儿去往嗔痴殿照顾亦王和王后起居,今日亦王不早朝之事便再不可能发生!”
“好孩子,起来吧!”梅太后满眼爱怜地将莲妃扶了起来,“你兄长在喜乐大殿前长跪不起,你在这又哀求要为亦王和王后效力,你们韩家是亦王的左膀右臂,如此忠心耿耿母后自然心中清楚。只是嗔痴殿自700多年前,亦王出事了之后,便不允许他人进出,就连我也是因为王后昨日突然晕倒才能自由进入。你一片诚心母后自然会告诉亦儿,只是亦儿如何决定,母后也无能为力。”
“莲儿明白。”莲妃乖巧地冲梅太后点头道。
“不枉亦儿疼你多年。”梅太后拍拍莲妃的手后便径直往嗔痴殿去了,身后莲妃微倾恭送的身影将韩妃宫前勾勒成画。没有卿空之前,元亦专宠莲妃多年,她的兄长是哀乐国的第一将军,兵权之重,哀乐国没有神明能敌。可偏偏韩桑将军谦卑有礼,莲妃温柔不争,这韩家兄妹两在哀乐国向来是争相传诵的好榜样。
所以哀乐国朝堂和后宫一出事,这兄妹两便出来为元亦分忧,哀乐国的臣民自然不觉得奇怪,这次风波如果能平安度过,难免又将为韩家铸造一段佳话。
可元亦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韩桑带着大臣们跪上了几日,他就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卿空几日,直到木哈回来。
“王,神医圣手萧智就在嗔痴殿外,他有一事要王答应,王若答应,他即刻就可替王后解毒。”
“说!”这几日,元亦脸上第一次有了除忧虑之外的神色。
“萧智说他在哀乐国这段时日,只在嗔痴殿内,并且哀乐国其他神明的死活他一概不会管。”
“立刻请他进来。”这样的条件,元亦早就猜到了,他只是没想到,萧智竟真的会为了卿空,缓和了他和哀乐国亿年来的渊源,虽然此渊源是没有解决的可能了,但对于萧智而言,恐怕是最大的让步了吧。
元亦向面前这个须发半黑半白,一副恬然老翁模样的神明作揖道:“本王的王后,拜托圣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