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守护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想过天际会赐他一段这样的时光,又守候了这么多日,无非就是想她醒来,不管卿空对于他唱歌这件事有何看法,他还是要面对她的。
慕诀进入帐内后干咳了两声,虽然他也知道没有必要,因为已经起身坐在桌子前的卿空对他的来去并不在意,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她只是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物件发呆。是块长条状的令牌,上面刻着半只狼头,慕诀自然认得这块令牌,往生上下没有神明不知道,那只狼头是盘旋宫上方的图案,这令牌是往生王者象征,如果有一日他找到了心爱的女子,要将令牌一分为二,在往生,没有神明可以拒绝这令牌,卿空手腕上戴着的是其中一半,这是往生王后的象征。
“宫主。”他双手作揖唤道,与其看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如主动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卿空并没有打算回应的意思,于是他继续道:“臣命他们做了点吃的,还望宫主稍后用膳。
“宫主?想必只有你会这么叫我了吧。你作为往生第一将军,这尊卑难道分不清么?我现在应该是哀乐国的王后吧?身份比盘旋宫主尊贵的多!怎么?慕诀将军在这边界难道没听说么?”言语寒凉,慕诀知道此刻她故作刁难的模样实则内心比这话语更受伤,与其让她受伤,不如将怨气都发在他身上好了。
“宫主一日不去哀乐国,就不是哀乐国的王后。或者,永远留在这边界!只做宫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只做宫主?是啊,我也想。只是盘旋宫都不是我的了,我心心念念以为自己这一世都会是央的王后,可最后他尽将我许配给了元亦。在他心里,王权和我,终究是王权更重!”
“或许央王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么?天际之谴么?如果是那样,陪着他死又如何,他说过,在往生,最不在乎的便是生死。如果他想我活,有千百种方法,为什么偏偏是嫁给元亦。我在爹爹身边千年,陪着央长大,他们的心思我怎会不懂,不过就是两国联姻而已,天际的两大强国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小国来犯,有谁会自取灭亡?可是他为什么要从四方国救回我呢,给了我那么多希望,让我觉得他也爱我……”
慕诀站在她面前,即便她问的他心疼,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那和央王如出一辙的冷静,她的确深知央王心事,就像央王预料到了她会来边界,只是她只猜到了一半,这样也好,如果她知道真相,想必会更加难过吧。
“央王的心思岂是臣能猜透的。臣只知道宫主若不将自己照顾好,那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下去吧!我已经不在乎答案了,这样的结果,知道答案又能如何?”卿空往床边走去,现在的她只想睡觉,睡着了她就不用接受这些事实了。
“臣将这些放在这里,待宫主有了食欲后再用吧!”慕诀说完后便往帐外走去,他知道卿空并没有回应,但时间还长,他早就做好了慢慢来的准备,疗伤之事急不来,700多年她都未忘了他,更何况这几日。
几日后,“那姑娘还是不肯用膳么?”军医看着慕诀手中从帐内端出来的饭菜问道,慕诀摇摇头,表示无奈。
“要不直接下药迷晕她!然后直接往里面灌?”行军打仗用的就是这么直接的办法,所以这样的主意怎么看怎么好用。
“军医,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她和其他神明不同。”慕诀对此事是一筹莫展,军医竟还有心思开他玩笑。
“也是,凭着她的神力也没办法迷晕她,她只能自己晕。”就这样军医也陪着慕诀在帐外站着,他的医术在边界自然不用怀疑,在大小战争中从他手里活下来的将士不计其数,这往生盛传他有起死回生的圣手,在军中行医这么多年来,看过那么多病人,像卿空这样的却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