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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
她忍受不了,伸出一指抵在他胸前,推开他:“煽动的人不是我,是你父皇。”
“你这是煽动百姓起义造反。”他凑近她白得几乎透明的耳朵,如同说情话一般。
季处秀面无表情,眸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心思:“是。”
秦煦的声音愈加冰冷。
“一旦民怨沸腾和防抗的百姓镇压不住,依照我父皇的脾性,就会迁怒于季伯彦,杀了季伯彦来安抚愤怒的百姓是不是?”
秦煦抬手摸上她的小脸,目光缱绻,接着说道:“季伯彦是负责人,到时候百姓不会去怪那些小县令,而是会把这笔账算到这件事的负责人头上。”
深邃的双眼登时扩大,看着她嘴角弯起邪气十足的弧度,声音隐隐泛冷,有血腥的味道:“官逼民反。”
秦煦随着她顿下的语气,胸口一窒。
“到时候,可不仅仅是民怨沸腾这么轻了,恐怕会——”
她平淡无波的双眼忽然变得幽邪惑人。
忽然秦煦感觉血液在慢慢发热沸腾。
“再说皇帝把这项工程交给季伯彦去做,他最多能掌管到下三级的官吏,对于那些士兵他根本无法去掌握,也没有时间和经历去管,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季伯彦筹划的怎么好,怎么体贴百姓,他都无法控制那些横征暴敛趁机捞取好处的小县令和官兵——”
季处秀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抬眸淡淡看他一眼,觉得他有些反应过度。
秦煦听着有理有据神色平静的讲说,他也听的仔细,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闪着星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季处秀站起来,视线也停留在纸张上说:“经过多少路是其次,有些巨石无法过城门,无法运过石桥,就又要另外花费一笔巨额资金请人拆石桥,破城门,让这些从南方运来的奇珍异石通过,想必殿下已经知道在巨石运过第一个南方城门时受阻,丞相上书时皇帝命令拆城门,运作这一处,已经是全国所有百姓包括那些小官吏一年全部的消费开支。”
“很详细。”秦煦手里有一份自己算过的,但是这一份比他的更详细。
她把辰溪园林从南方搬运石头假山要经过的路程,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是她对皇帝建造辰溪园林的分析。
手指抖了抖纸张铺平,低头看。
秦煦扬眉接过。
她递给秦煦。
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
季处秀对他的夸奖不甚在意。
“那很好。”
她如同森林深处一只匍匐在望的狐狸一般,有巨大的耐心,伺机等待着下手抓住猎物多的时机。
这每一件事情,每一步,都看似没有任何关联没有任何关系,她却串点成线,串线成面。
而这次,她以为她的目的在于让季伯彦对季锦秀失望,其实不然,她根本不在乎季伯彦,她就是想让明铎站到自己这边来,然后让季伯彦开始不放心季锦秀。
就像火烧偏院,他以为她只是想阻止季锦秀与太后接近,却没想到她趁机修理了三房和给皇太后留下一个深刻印象,摆了季伯彦一道。
“女人,你总是让给我惊喜。”秦煦低声笑着,走上前去,摸她脑袋。
“用不着。”她声音淡薄。
“那你呢?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为何不呼救?”她从来没服软过,她性子过于刚烈,根本不似外人所说那般懦弱。
“看着我差点与别人同床共枕你很爽?”季处秀旁若无人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说话的语气如同品尝一壶茶,一杯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