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缓的松开。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夏北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反而后退了一步。
夏北风打开手电,接着白晃晃的灯光向柜子里看去。
一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珠正悬浮在柜子最深处位置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怨毒的杀意。
那眼珠的颜色很浅,琥珀色的眼珠在手电光照耀下反射着亮晶晶的光,眼白中却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连成了一片赤红,几乎看不到多少白色。一团沾着血的神经组织挂在眼珠后面,正缓缓地向下滴着鲜血,已经在光滑的金属板上聚成了一小滩。
“里面有只眼睛,在看着我。”
他细细的观察着远处的眼睛,回头向鬼王问道:“看着怪恶心的,它处理掉吗?”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嵌在柜子里的眼睛警惕的左右转动了几下,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男性身上所不具备的,因为感情过于丰富而变成了执念的眼神。
这是一只女人的眼睛。
他从这颗血淋淋的眼中读出了某种只有女性才有的怨愤情绪,继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倾尽所有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应,反而被人嘲笑之后,将所有的爱意都化作了怨恨的女人,临死之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可是它想做什么呢?
没有得到身后鬼王的回应,夏北风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动手,还是应该做点什么,才能将它引出开。
它就这么大刺刺的和他对视着,既不进攻,也不胆怯。
“谁的眼睛?”
鬼王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样的眼睛,你以前见过。”
“雨画的呗。”
夏北风想也没想的回答道:“不然还能有谁的?”
“那可不一定。”
鬼王凑近了他的耳朵,声音虽然极轻,却带着点命令的威严,坚定地的不容拒绝:“你再仔细想想,那真的是雨画的眼睛吗?”
当然是……
夏北风正想问一句“你烦不烦”,却见柜子里的眼睛又颤抖了两下,心中忽然一震。
不会是她吧!
许久以前的一段记忆浮上了心头。混杂着鲜血与火焰,被夺走的生命,还有苦苦哀求的女人,被深深埋藏着的画面在眼前飞快的闪过,恍若昨日。
柜子里的眼珠上泛起了一层水汽。
按说它只是一颗孤零零的眼珠,也没有眼皮什么的,自然也不存在泪腺这个器官,可它却就这么蓄起了眼泪。
说是眼泪也不准确,那其实是一种替代眼泪功能的红色液体——鲜血。
腥臭的气息从柜子里散发出来。人体组织腐烂时特有的浓烈味道熏得他脑子一阵阵的发晕,眼中火辣辣的疼,差点也跟着里面的眼珠子一起掉下泪来。
血泪顺着眼球边缘淌下,混杂在原本就积了一小滩的血中,眨眼间便铺满了半个柜子,还在迅速的向外面涌~出。
眼珠高频率的颤抖起来,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它的主人那愤怒的情绪。
“想起来了?”
鬼王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冰冷的质问:“想起什么了?”
“没什么,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件让你后悔的事情?”
“没错,不过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夏北风转过头,铁青的脸色在手机明晃晃的光线映照下更显可怖:“你问这么多干嘛,正经事倒是先回答一下。它不肯出来,我可要动手了。”
片刻的功夫,柜子里的鲜血便已经涌了出来,聚成一道血流,顺着冰柜的外壁蜿蜒着落在地上。
“我又看不到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