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庆幸自己选的儿子不错,一时又暗暗找了人开导袁孝承,不让他走了歪路,跟自己兄弟干起来。见得有了成效,心里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忍不住在皇帝说起类似问题的时候显摆了两句,却是触动了一件大事——立储。
    皇帝共有五子,都不是从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也没有一颗心的道理。占长不占嫡的,占嫡不占长的,母贱子贵的,母贵子贵的,再有个母妃出身平平,自身却颇为受宠的幼子,如今也有十几岁了,眼看着也是要入朝了,那早就不够分的权力,又有哪个肯分?
    明面上看着还好,但鼓吹立储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且不说这几个皇子一个个都招兵买马让大臣们无所适从,大臣们想要皇帝一个指向标。就是这些皇子们的内斗也是愈发显出痕迹来,让想要做事的大臣们也畏首畏尾,不敢动弹,希望能得一个明确的太子,平了这些纷争。
    但皇帝,可还没有这个意思,他还没有准备把这江山和朝政交给他人,所以……无论说什么,都是要得罪人的。
    且本朝皇帝英明,大臣能干,断没有一个太监说立储的道理,袁太监留着冷汗把这话题敷衍过去了,以后却是再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提起儿子的事了。
    皇帝这两年愈发清闲了,从一日一朝到三日一朝,五日一朝,如今十天半月的,若没有大事都不再上朝,又不肯立储,早让那些大臣坐不住了。
    不时有人探问消息,还有那往日对自己不屑的带着礼问到自己头上,袁太监大略能看出些皇帝的意思,但也知道这话不能是从他这里透出去的,索性什么都不说,也不见外人,只把这种打法来人的事情交给了管家。
    袁孝承对此有些兴趣,时而会去旁听一下,若有听不懂的,便回来跟王平学舌,从他这里得个明白。
    “我见那官员明明对管家说话客气,可转身却是一副鄙夷模样,当我看不出来,实在是讨厌,他怎么这样?明明是来求人的……”
    太监这个职业对袁孝承这个真正的九岁孩子来说,只是安排在皇帝身边的官员的统称,具体说不出什么来,而他还小,又经过流浪生涯,对家宅之中没有主母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还自在于少人管束。
    父亲白日要进宫,白日里若有什么事情,他就是一家之主,管家也要跟他回一声话的。这种感觉太好,让袁孝承也慢慢学着理事了,对这些人际关系也就多了一份兴趣。
    “他心里头看不起父亲,又不会掩饰,自然如此了。”王平这般说着,心里却想,那位官员未必是不会掩饰,只苦于没想到有这样眼尖又会察言观色的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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