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享乐主义的动物,搬进了城里,大家也开始接受各种新鲜事物,模仿着城市人们的生活、说话口气,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别扭,失真。
俗话说喜新厌旧,再也没有人还在怀念小镇的生活了。
就连夏凡他爸,夏师傅也换了称号,从阴阳先生变成了风水大师,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排场行头也高档了起来,不过夏师傅在我心里的形象从来不是一个江湖骗子,一直都是值得尊敬的、神秘的。
夏凡倒是和我依旧在一起玩红白机、小霸王,偷偷去游戏厅打三国志。
我家里的日子也过的红火,安稳。
开头说过我是阴历鬼节那天出生的,我特殊的体质跟这有没有关系就无从而知了。但是怪事还有一件,每年一到七月十五的前后我就总是做相同的一个梦,梦到一个人走到我的床头,坐下,一直哭,一直哭。
其实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也分不清男女。刚开始讲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相信,但后来只要是跟我睡在一起的人,甚至是高中时跟我睡对床的同学都说过,他们有时候睡觉睡到半夜会突然惊醒,一个机灵就像睡到自然醒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从他们身上路过,在身体上踩过去一样,尤其是到了鬼节那几天我频繁做梦的夜晚。
刚开始我也很害怕,总是半夜在梦中被吓醒,但是做了许多年对这个梦也就感到没那么恐惧了,可能是在梦里并没有梦到那个人在伤害我之类的内容吧,总是默默坐下呜咽地哭泣,我还试图在梦里问他是谁?为什么坐在我床头哭?他依旧只是低着头哭不作答。
为此家人也带我去过西安、河南很多有名的大寺庙寻求结果,大师们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都说一些“根身器界一切镜像,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什么因果报应,一切随缘这类绕口却也大彻大悟的佛语,但我一红尘凡夫俗子哪有能参透禅佛之理的悟性,随后都无果了。
倒是夏师傅说可能是我出生那天抢了梦中那个人投胎的机会以至于梦中人至今未能进入轮回从而觉得委屈,所以总来哭诉。
因为总梦也习惯了,直到我上小学以后有一年鬼节晚上突然发烧,烧糊涂了也胡乱说些没有逻辑的话,吃了退烧药以后渐渐平稳入睡,我只记得那天又做了那个梦。
那天只有我和姑姑在家,她看我睡着了也渐渐放下心来睡在我的旁边,半夜她要起来摸摸看我还发不发烧,左摸右摸发现旁边的我不见了。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也没多想,就以为我去了卫生间或者去喝水了,她下了床一边喊我一边挨个屋子找我,映着月光也就没开灯,走到了客厅发现我以一种半蹲着诡异地姿势跪在沙发上,扒着窗台,面向窗外一动不动。
她试探性地边叫着我的名字边往我身边走。
“小峰,小峰。”
突然我跳起来就往她身后躲,满脸惊恐地躲到姑姑身后大叫说:“窗外有个人,满身着火的人,啊…;。”我尖叫起来。
我家那可是五楼啊,起初姑姑有些纳闷,以为我是发烧烧糊涂了就安抚着我往回走,可我的情绪更加激动,扯着她的衣服说:“他要进来了,块…;快进来了。”
姑姑惊恐地看着空荡荡的窗外,再看看我的表情也害怕的直往后退,气氛在我反常的表现下被渲染的恐怖,姑姑急忙把房间的灯全都打开任由我的头埋在她身后,然后赶快就打电话给离得最近的一个表叔,她也一动不敢动,就呆呆地站在客厅中间盯着那扇窗,外面还是黑漆漆的。
在这其间我一直不敢抬头看,呜呜地哼唧着,直到表叔到了,以为是进了贼,挨个屋子检查了一遍,才把我抱起来安慰我的情绪。
我颤颤巍巍地告诉他们,我只记得刚迷迷糊糊的睡着我又梦见了那个人,这次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