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点点鸡肉的鸡骨头,这个几乎只有鸡的大腿骨的碗暴露了牛阑珊真实的身体情况。
一个貌似行将就木、浑身无力、需要别人扶持的病人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连着鸡肉咀嚼入腹的,更别说还面泛红光,除非是回光返照,可笑的是牛阑珊做的有些过了,冯喆想她可能将自己看做带有特殊使命的一个特务,一个肩负着司*法*局*政*治*部*领导重托的密使,目的就是要探看牛阑珊同志是不是真的身负重疾生活无法自理,从而需要在级别上予以及时照顾在金钱上给予非常厚重的弥补,但是冯喆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十多分钟里没有见到牛阑珊副处长有一个家人出现,那么在这之前,是谁在病房里喂食牛阑珊连汤带肉的吃了那么多的食物呢?
看来这是一个有些匪夷所思并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只是冯喆觉得自己不必再想了,他想牛阑珊太不注重细节了,细节往往决定成败,连装病都不会,还闹着要政*治部给她意思一下,这明显是行不通的。
冯喆对着出气多进气少的牛阑珊做出了一贯的尊敬与谦卑,问候了一些探望病人常说的话语,但是听着牛阑珊嗯嗯啊啊回答的时候,冯喆的思想忽然的又有些抛锚了,他觉得今天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当然这种不对劲不是指这个可能要在医院里待一段的牛副处长,而是发生在老年干部处。
是什么呢?哪里不对劲呢?
牛阑珊的家人终于出现了,冯喆一见到这人就决定离开。
来人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妇女,一脸的咒怨模样,手里提着一个暖壶明显的是打热水去了,看到冯喆,明确了冯喆的身份就说司*法*局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冯喆听她的意思,自己来探望牛阑珊就不是好东西,那么言下之意牛阑珊也不是好东西?
不过人就是人,当然不是东西,好坏也就无所谓,冯喆不在意这老妇人是不是在指桑骂槐,也不必和她斤斤计较。
和她搭着话,听着这妇人不住的唠叨花满勤是要杀人的刽子手司*法*局*政*治*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老干部处是没有人情味的冰冷机器,冯喆才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想到的不对劲是来自吕操。
吕操这一天都没有到自己和尚静的办公室去了,这有些非同寻常。
冯喆记得非常清楚,从去年到老干处工作开始,吕操没有一天不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逗留片刻指导一下尚静的看小说工作的,这个行动是风雨无阻,可是今天怎么了?难道仅仅是因为牛阑珊坠楼未果?就算吕操前半天忙碌,可后半天里,冯喆确确实实是知道吕操处长是在他的处长室里呆着的。
吕处长这是怎么了?
那个看护牛阑珊的妇人没有将冯喆送出多远,仅仅到了病房门口就回去了,冯喆却并没有离开,他站在病房门口的侧面,像是警戒站岗的卫兵伫立,耳朵听到老妇人在里面说:“你们单位的人就提一袋水果来看你?好歹你也是他的直接上司,这小青年太不懂礼数了,对领导怎么这样不尊重?就这样今后还怎么上进?起码带些鸡蛋肉类的,那多实惠,我听说有些人探望病号直接送购物卡的,怎么拿着也方便吧?”
冯喆看看忙忙碌碌的人们,闻着福尔马林的气味,走了几步,拦住一个眼睛大大的护士,问:“您好,打扰了,咱这打开水的地方在哪里?”
小护士看着英俊的冯喆,猛然间因为一位很帅气的同龄男子和自己说话有些不适应,脸上带着拘谨的笑说:“哎呀,不好意思,楼层里本来有开水供应处的,可是烧水器昨天坏了还没修好……你现在要是用水的话,我那还有一壶,要不,你先拿去?”
冯喆摇头说:“谢谢您,我这会倒是不急,你告诉我就近哪里能打热水就成。”
“这样啊,嗯,从这里坐电梯下去,绕过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