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放下帷幔的苏善蕴也依然能感觉得到一点点的光线,她躺下去之后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小手绢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再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口。
这条手绢是她那天在燕家的垂花门前等他归来时他帮她擦眼泪的那条。即使上面沾有她的泪水。但她也不舍得洗掉,因为那是他曾经拿过的,她总感觉那上面还留有他掌心的温度和他的气息。
这是她能留存的与他有关的唯一物品了。
他温醇的声音、和煦的微笑和看向她时亲切的目光顿时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的脸又一次通红,心里的每根神经都在欣喜着、兴奋着。
哦,二爷,二爷。我的……
她的身体有些燥热,翻了个身,才发觉双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泪水已沾湿了枕头。
二爷,哦,二爷,她轻轻地喊着他,仿佛心里被猫爪抓了几抓似的,真想将手伸进心脏里去抚一抚,好让它能平复一些。
她无声地哭泣着,不断地翻来覆去,仿佛快要承受不住这铺天盖地的思念似的。
好不容易心情才平复下来。
她吻了吻那条手绢,又将它放进贴近自己心口的口袋,这才在一种无比的伤心和无比的幸福交织着的情绪中慢慢地睡去。
在苏府住的这几天晚上她都是这样。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来到她的所有知觉里,她想他,想得昏天暗地,想得地动山摇,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让她都担心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所以次日醒来时眼眶都是红红的。
总得拿清水拍好一会儿才会消去。
这日起床后也是这样,而且情绪比先前那几天更忧郁了些。
吃完早餐后她强打起精神来帮婶子整理了昨天的账目,之后就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沮丧,令她在辅导妹妹做功课时数度默默地掉泪。
苏善茉发觉了,体贴地给她递手绢。
“姐姐,你是不是想家了?”
“不是,是忽然想起了我的母亲。”苏善蕴撒谎道。
“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吗?”
“记得。”
“哦,那怎么办?她又不能复活。”
“所以我很为我的这种懦弱感到羞耻。”苏善蕴红着脸说。
“也没什么好羞耻的,谁不爱自己的母亲呢?”
“你娘亲和我的继母都对我很好,她们又让我感觉到了母爱,所以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苏善蕴调整了情绪,笑着说。
她不想让其他人为她担心。
“那就好。”苏善茉笑了。
中午的时候苏善蕴吃得有点少,冯氏以为她的心情低落跟初夏交接的气候有关,所以提议说明天带她到郊外去踏春。她笑着答应了。
午饭后不久有丫鬟来进报:“夫人、小姐,有位燕大人来访。”
苏善蕴立即凭本能便知道是谁来了,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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