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暄又吩咐服侍在外间的一名丫鬟道:“去给夫人端杯热水来。”
那名丫鬟便赶忙端了杯热水进来。
燕锦暄亲自将苏善蕴扶起,服侍她喝了半杯热水,复将她放躺回被窝里,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膳比平日里晚了将近三刻钟。
是燕锦暄特意吩咐厨房那边晚些做的。
因为燕锦暄说夫人还在休息,得晚些才能起来吃饭。
待得苏善蕴起床时,苏善蕴的双腿还十分酸软。
燕锦暄便让厨房的将晚膳端到房间来。
在吃饭的当儿燕锦暄又将苏善蕴抱在了怀中,对着她的耳朵温声道:“太久没有这种生活,忽然来得这么频繁难免会有些累,明天便好了。”
苏善蕴的脸再次红透。
燕锦暄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看见苏善蕴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燕锦暄干脆喂她吃。
还是和往常一样,他用嘴喂她,每喂她一口就顺势亲她一阵,弄得她整顿饭都吃得脸红心跳c魂不守舍。
饭毕,燕锦暄亲着她的耳垂说:“今晚我不会动你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苏善蕴点头,又想跟他说不如今晚让梁哥儿与我们同睡,忽地想起傍晚时自己跟他说过的话,便又赶忙住了嘴。
燕锦暄了然,主动说:“今晚就让梁哥儿和我们睡吧。”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不满和责备。
苏善蕴颌首,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次日清晨,燕锦暄特意到朝兴门那边与燕赟培一同进宫。
“关于降官一事我昨晚也想了许久,眼下局势微妙,阿爹不如趁势请辞吧。”燕锦暄对燕赟培说。
他知燕赟培的脾性,也知燕赟培在降级之后必定会受到各种打压和侮辱。
落井下石,这是很多人都乐于做的事,何况是在人人皆练就了一身杀人不用刀的本事的官场。
燕锦暄不希望端正方刚的父亲受这种苦。虽然他知道父亲会因为感念皇恩而默默地忍受,可他不想看到父亲这样。
燕赟培听了燕锦暄这话后有些愕然。随后叹着气说:“我这个时候请辞的话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您兢兢业业为官二十余载,该尽的力也尽到了。此时请辞也算不上不仁道。”燕锦暄说。
燕赟培闭目沉思。
马车在不疾不徐地开着。
籍着外面淡淡的晨光,燕锦暄忽然发现燕赟培的头发已白了大半,心里顿时一惊。
燕锦暄记得半年前父亲的白发还只是稀稀落落的几根。
燕锦暄忙将视线移开。
“老二,我这个时候走不但不能给皇上一个合理的交代。也不能让文武百官和百姓们心服口服,以这样的方式收煞可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只能先留下。”燕赟培说。
“那么,只留下半年如何半年之后您再借病请辞,届时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燕锦暄忙说。
今年是前世燕家遭受灭门之灾之年。燕锦暄决定先保证父母和哥嫂的安全,然后再保证他和苏善蕴c梁哥儿的安全。
而燕赟培若想安全无事的话最佳的办法便是辞官隐退。
燕赟培当然也明白燕锦暄的苦心,可是他尚有些顾虑,而且他觉得自己还不太老,还想多为朝廷和国家办点事。
燕锦暄看出了他的心思,耐心提议道:“自古功臣又有几个能风光美满收场的激流勇退反而可能得以保身。”
“我知道”燕赟培闭目沉吟。
思忖了片刻,燕赟培朝燕锦暄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半年后便请辞。”
燕锦暄便伸手握住了燕赟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