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去向恭王请罪时,果然受到了责备,恭王并没有怪他办事不利,无法将卫国府的人抓进牢房,但却在项夜的事上严词批评了一顿,还要他负荆请罪去向项夜道歉。
虽然没有表露出要舍弃的意思,但恭王话语中的不满还是让张将军心生警惕。
负荆请罪自然是夸张的说法,张将军对恭王还有用处,恭王自然不会做的太绝,让张将军抬不起头来,是以恭王只是很普通地带着张将军去大将军府请罪。
到了将军府,在恭王的盯视下,张将军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末将知罪,还请项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末将这一回,末将绝不再犯。”
他虽说的不情不愿,到底头还是低了。
项夜笑了笑,意有所指道:“张将军言重了,你也不过是听命行事,项某又怎么会怪你呢?”
那日在卫国府,张将军虽然事事抢在前头,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也从来不经过他这个统领的批准,但他心里很清楚,那都是恭王的意思。
恭王听出他话里有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笑道:“项将军宽宏大量,本王很是钦佩。”他假装没有听懂项夜话中的深意。
他装聋作哑,项夜也懒得点破,敛首道:“想来王爷与张将军还有要务在身,项某就不多留了。”
恭王的脸色变得不好看,项夜这分明就是在赶人。
索性不再绕弯子,恭王凌然问道:“项将军可还记得先前与本王说的话?”
他指的自然是项夜答应归顺他的那些话。
“末将自然记得。不过末将也让张将军带了话,想必王爷已经知道。”项夜不卑不亢地直面他。
恭王顿觉面子上过不去,道:“看来项将军对本王有些误会。本王并没有怀疑项将军的意思。”
闻言,项夜但笑不语。
恭王对张将军使了个眼色,张将军忙上前道:“项将军,当日之事确实与王爷没有半点关系,因为那日搜查卫国府的都是末将的亲兵,加上末将正受王爷器重,一时得意忘形。才会让将军你收了委屈。一切都是末将的不是!”
项夜笑容浅了几分,眼中的情绪却是比先前的缓和了不少。
恭王趁热打铁,扬言道:“看来项将军还不肯原谅张将军的自作主张。看来本王只能改日再压着他到项将军面前负荆请罪了!”
“不必如此。”项夜开口阻拦,沉吟了片刻,道:“项某明白了。”
见他想通,恭王心里一松。当即看张将军都顺眼了不少。
又想到卫国府这根刺还没有拔除,恭王故作虚心问道:“不知项将军对卫国府之事有何看法?”
项夜没有回答。顿了顿道:“明人不说暗话,末将知道王爷的担心,只是末将连王爷有何计划都不知道,又谈何看法?说了也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恭王迟疑了。他知道项夜是要他将计划如数告知,可他对项夜的怀疑还未彻底消除,他无法相信他。他需要一个能替他出谋划策。解决卫国府的人,但他又担心计划泄露出去后。对之后的计划有影响。一时间,恭王陷入踌躇。
项夜没有催,悠哉喝着茶,等着恭王做决定。
最后,掌控局势的优越感让恭王选择告知项夜自己针对卫国府的计划。他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又想到如今大局在握,项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于是并无所畏惧了。
听完恭王的的计划,项夜的反应很平淡,就像恭王设计的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如此态度让恭王心里多了几分怀疑,以项夜与钟四爷的关系,以及钟四爷对义女的疼爱,项夜怎么也不该是如此淡漠的反应。而且他听说项夜对安若澜也十分疼爱。
莫非他真的是假意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