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午膳,丫鬟将杯盘碗碟撤下去,老夫人又拉着安若澜说话。
起初是问在卫国府住的可习惯,后面又问公公婆婆如何,再是卫刑待她如何。安若澜都一一详细答了,跟祖母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起卫刑对她的体贴呵护,脸上红云就没有散过。
见着孙女甜蜜娇羞的模样,老夫人比吃了定心丸还有效,这多少也弥补了她年轻时的遗憾,当年她得不到的,如今她的孙女得到了,这也算是一种安慰。
从安若澜的叙述中,老夫人也听出她是个周到缜密,会做人的,欣慰的同时,也不忘教导她:“你跟姑婆嫂嫂们亲近是好,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忘,就是感情再好,也要彼此尊重。与人相处都要有个度,该问不该问的都要分清楚。”
安若澜颔首应是,道:“祖母的教导孙女记着,只是日后与堂嫂们难得见面,孙女才想着多亲近些。”
这是在拐着弯解释先前侯府有难,而她还陪着卫家嫂子们四处游玩的事。
老夫人听出来了,拍着她的手笑道:“你做的很对,那时候我也不想你回来。”
又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现在事情是解决了,但你五叔瞒得我们太惨,祖母这心里总不太舒坦。”
“五叔?”安若澜一惊,随即瞧见祖母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神,她顿悟,也压低声音吃吃笑道:“祖母是想教训五叔一顿?不过祖母怎知五叔就是那背后谋划之人?”
先前她跟祖母提过自己的猜测,只是没想到祖母会查到背后人是谁,她没有怀疑祖母的话,只是很好奇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老夫人高深莫测地笑了,道:“你五叔是愈发能耐了。不过他还是不够谨慎,只要在这个宅子里,哪句话能逃过我的耳朵?也是他心肠不够硬,看你父亲寝食难安的,就出口安慰了几句,这才不小心露出了尾巴。我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我肯定他脱不了干系。”说着得意地挑眉。
瞧见祖母眉飞色舞。带着几分童稚调皮的神色。安若澜忍俊不禁,她知道祖母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里憋闷得很。是以才想捉弄人。
她问道:“祖母要澜儿做什么?”
若不是要她帮忙,祖母又怎会跟她说这话?
老夫人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道:“还是我孙女聪明,你呀也不用做什么。就不理他就行了,我自有办法让他吃苦头。”
安若澜幸灾乐祸地点头。
祖孙俩又挨着说了会悄悄话。说着,老夫人又提到做生意的事,道:“先前你提的事,祖母心里已经有谱了。侯府肯定是不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的,不过这府里谁没有点私房?若是大家有意向,大不了拿出来凑一凑。以后赚了银子再按着份子分,总不能浪费你的一番好意。我想这赚钱的事。没有人会往外推的,等我跟你父亲叔父他们商量过,再私下找你母亲婶婶们提提,看她们怎么说。”
这做法超出了安若澜的想象,惊讶过后,她忙道:“使不得,大家的银子还是留在身边傍身吧,也好防个万一。不瞒祖母,孙女早就想好了,若是侯府还差些银钱,孙女就先补上,义父把鲤鱼坞的金银楼给了我,这些年的收益不算小数,加上孙女的嫁妆,怎么都是够的。”
其实就算这笔银子要她全部出了,她也承受得起,只是这样对卫国府那边就不好交代了,而她也知道祖母跟父亲不会答应她这样做。
果然,一听她这话,老夫人就板起了脸,厉声训道:“要你操什么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你别插手,你等消息就行了。”
安若澜无奈苦笑,前一刻还一口一个舍不得,现在她就成泼出去的水了?她知道祖母是为她着想,担心会因此让她跟婆婆之间生了芥蒂。毕竟再明理的婆婆,也不会喜欢媳妇一心向着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