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过后,孟氏心情也没有好转多少,她想去与安世延说道说道,薛氏劝她:“夫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五爷了,五爷疼爱六小姐,您去了也是找不痛快。”
“可澜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与五爷商量,还能与谁商量?”孟氏泫然欲泣。
薛氏看到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就来气,却又不得不忍着,耐心劝道:“可您即便与五爷商量了,五爷也没有办法啊,婢妾听说钟四爷在盛京的权势不小,若是五爷因六小姐的与钟四爷闹了矛盾,怕是会影响五爷的仕途啊。”
孟氏被这话吓到了,惊慌道:“绝对不能影响五爷的仕途!可我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放任钟四爷将澜儿宠坏?”
“也不是没有办法……”薛氏故作迟疑,为难地望着她。
孟氏忙道:“你有话直说无妨!”
薛氏点点头,迟疑道:“婢妾觉得晋王或许有办法,毕竟晋王是皇亲国戚,必定能压制钟四爷,让钟四爷不再过度宠溺六小姐。只是晋王那边……”
不等她说完,孟氏惊喜叫道:“对啊,还有旭哥哥!我这就去给旭哥哥写信,让他帮我!”
“可是晋王上次回信说让夫人不要再写信过去了。”薛氏故作担忧地劝道。
然孟氏根本不听她的劝解,当即就兴冲冲地吩咐人准备笔墨纸砚,见状,薛氏眼底闪过嘲弄。
安若澜不知孟氏的举动,接到钟四爷后,她便将钟四爷送回了千寻居。
钟老爷已经辞官归乡,如今钟府只住着钟大爷跟钟二爷两兄弟,钟四爷每次回京都是住在千寻居。
仅仅一个多月,钟四爷就在海城跟盛京往返了两次,即便是身体健壮的人,都会受不了,更遑论他本就身体底子不好,如此劳累奔波,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安若澜知他是放心不下自己,才会不辞辛劳两地奔波,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她不止一次提过,保证可以照顾好自己,让钟四爷安心在海城办事,钟四爷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转过身,钟四爷还是会隔段时间就回来看望她一次。
劝不住,安若澜也就不再劝了。
她心疼钟四爷的辛劳,每每他回来,她就会亲自为他料理一大堆药膳,给他补身子用,为了他,她不仅学会了做菜,还开始研究医理,就为了等到项叔叔回来时,能交出一个健健康康的义父。
这一次,安若澜依旧是亲自下厨,衣着华贵的她挽着袖子在厨房忙碌,为钟四爷料理饭食,那场景惊呆了千寻居厨房的下人。
钟四爷嗜辣,几乎是无辣不欢,安若澜知道他疲劳之际没有多大的食欲,就特意做了几道酸辣口的菜,如此一来,即便药膳清淡,钟四爷也能吃下几碗饭。
酒足饭饱,钟四爷斜倚在炕上喝茶,啧啧夸道:“咱们宝妹是愈发的贤惠了,也不知日后是哪个小子有福,我是越来越舍不得将宝妹嫁出去了。”
安若澜早已习惯了他这不着调的嘴巴,闻言淡淡道:“就算你再不舍,我也不会留着做老姑娘的。”她早就相看好夫婿了呢!
同样窝在炕上的易先生道:“宝妹这话说的不错,这长大了,自然是要嫁做人妇做娇妻的,不管如何,总比做某人的厨娘好。”
闻言,钟四爷吊起眼角,哼道:“宝妹也是你能叫的?让你来蹭饭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少在这里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到底是“寄人篱下”,易先生不免心虚,清咳两声反驳道:“这哪里是挑拨,我分明是在验证你与宝妹父女情深,不受外界闲言碎语影响。”
“你也知道你嘴碎,说的是闲言碎语。”钟四爷冷笑。
易先生嘴角猛抽,拍桌怒道:“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得寸进尺是不是?说谁嘴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