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女人总想用容貌来留住男人,可男人又有几个靠得住!”
安若澜与卫韶暗地里交换一个眼神,都有些莫名。
卓夫人宣泄一番后,又恢复镇定持重的模样,笑道:“奴家听闻卫夫人有意在城南开一家绣坊,不知卫小姐可知晓此事?”
卫韶张口就想回答,安若澜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会意,改口道:“不清楚,我没听娘亲提过。”
卓夫人隐晦莫名地瞥了安若澜一眼,见她镇定自若,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那可能是有人误传消息。”
这话题便揭了过去。
三人又吃菜闲聊,期间,卓夫人不停劝酒,安若澜口中应着,每次都只抿一小口,一小杯酒,她喝了不下六次,才喝完,卫韶也有样学样。
卓夫人又在闲聊时不着痕迹地套了几次话,安若澜按照易先生教的,始终保持不置可否的微笑,就是不吭声,可把卓夫人憋屈郁闷得不行。
卫韶也不傻,她见安若澜什么都不肯说,自己也就装傻充愣,嗯嗯哦哦地糊弄人。
卓夫人跟两人周旋一阵,一点便宜没占到,也没有得到任何可用的消息,知晓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白费功夫,她终是耐不住起身告辞去了外间。
卓夫人前脚一出茶室,卫韶就拍着胸口长长呼出口气,压低声音道:“她要是再磨磨唧唧下去,我肯定会被她套出话来。”
安若澜掩唇轻笑,道:“她们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精着呢,你能坚持到现在,算是很不错了。”
“还是你厉害。”卫韶真挚赞道,吐了吐舌头,“刚才她故意装出一副借酒浇愁的可怜样子,我差点就被她骗了,幸好你及时提醒我,不然我肯定什么都跟她说了。”
安若澜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假装的,但是义父告诉过我,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同情别人,特别是在生意场上。”
“哦。”卫韶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后脑勺。
再说外间,卓夫人出来跟大家熟络地招呼一番后,就坐下了,坐在她旁边的“田记”米铺的田老板凑过来低声问她:“钟老四这义女如何?”
卓夫人啧啧两声,摇头低声道:“嘴巴比蚌壳还紧,厉害着呢,尽得钟四爷真传。”
田老板跟着咂摸了下嘴,煞有其事道:“连你都说厉害,那肯定差不了,看来往后也占不着几分便宜。”
“得了,还是老实做生意吧。”卓夫人带着几分不甘撇嘴,顿了顿,又说:“都说卫国府的小姐冲动莽撞得很,今儿瞧着,挺机灵的啊。”
田老板呵呵一笑,“这话也亏得你信,卫国公夫人出了名的长袖善舞,她教养出来的女儿能差?再说了,”他朝里头努了努嘴,“没看人小姐妹俩亲热着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你能不懂?”
卓夫人抬头朝茶室望去,屏风上那挨在一起的两道银子可不就是亲密得很么。
敢情她是被这两丫头联合糊弄了。
一时间,卓夫人是又好笑,又好气。
酒桌上谈生意最简单,两杯黄汤下肚,不管先前认不认识,都能很快就称兄道弟,等到熟悉了,后面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众人吃吃喝喝,直到申时前后才散去,易先生谈成了几笔生意,也喝多了,等到送走了客人,他就被四喜八元扶到后边的卧房休息去了。
卫刑也喝了不少,好在他从小就跟军中将士混在一起,酒量很好,是以并没有醉,不过他喝酒上脸,安若澜瞧他一张俊脸红通通的,实在不放心他就这样离开,就让掌管另开了一间雅间,让他进去歇息。
至于卫韶,自然是在安若澜身边跟前跟后。
见安若澜亲自给自家哥哥送醒酒汤,卫韶感叹道:“若澜,你对我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