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人看重的不过是自己这个好大腿,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真得有些可爱的少年,那双清澈双眸之中的真情实意,却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
“李兄,我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李茴的思绪还在飘忽之中,苏继便气喘吁吁地自不远处小跑过来,原来,方才他们再多行几步,便能看到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这山腰之上的其中一条小道,却是通往一处幽林密竹之地,其间还有一座干净古朴的林间小筑。
苏继此番之行看在阿洛同慕染的眼里,慕染却是一番无语的神情,她实在是不明白,之前分明那样性格的苏继如何变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然而她还是神色复杂地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时候,阿洛却是笑嘻嘻看着自己,开口说道,“可是慕染你之前也是那样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呀,如今还不是也成了这般冷淡的样子!”
阿洛的话倒是一语中的,慕染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他此时看着李茴的样子,细细想来,却是似乎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听在自己的耳中却是那般熟悉,念及如此,慕染神色怔怔,忽然转过头来蹙着柳眉,探究的神情便是如此对上了阿洛仍旧嬉笑着的模样。
阿洛两手一摊,似乎很是无奈地开口,“是啊,那个李茴确实同花染有所关系,不然我又如何给你看苏继的这般经历呢,说到底,苏家还很器重这个李茴呢!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要苏继接近了李茴!”
李茴?慕染听着阿洛这般说来,却是忽然想起,之前花染似乎同自己说过这关于李茴之事。如今,在这王府之中,王爷只有你我。”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但这回不知为何,李茴听出了一丝忧伤的意味。不疑有他,李茴还是颔首应允。
室内静谧,檀香幽幽,玲玎珠帘。
二人正谈得融洽,不知为何外面人声嘈杂,有小厮大呼着“走水”,雪霖神色慌张地跑进屋内,欠身作了半礼,急急地道:“不好了殿下,椒兰轩走水了,请殿下及二夫人且避一避。”
李茴听罢心内一慌,却见花染神色如常,淡淡地道:“椒兰轩到这里还隔着锦绣坊及摘星阁,何必慌张。此等小事,管家必会办妥。想必火势不大,烧不到本宫这里。雪霖,不如你把燕王兄赠予本宫的琉璃玉子棋拿来,再沏壶好茶来。”雪霖听罢也不多言,依她吩咐去置办妥当了。。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火势已灭。管家进来报告:“禀殿下,二夫人,适才外头走水,惊扰到二位,老奴有罪。只是摘星阁丢了日前王爷为殿下备下的琉璃万相花样筒,这”
花染的声音里依旧只有波澜不惊的淡然,对于遗失之物却只字未提,“管家不必告罪。灭火了就好。若有人受伤,按旧例抚恤。查明了走水的原因,再来禀告。”。
管家心下思虑些许,也不敢再贸然进言,因此应允了正欲退下,却被叫住。
花染问道:“宫内境况如何?”管家一愣,许是未料到她毫不避讳李茴在旁之举,只愣了一瞬,立即恭顺作答,禀殿下,宫内一切安好,只是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宫内事宜由紫荆宫秋信宫两宫主子主管。另外,紫荆宫传来凤函”言未尽,取出一封印着凤印的信函,欲上呈。。
身旁侍立的雨霁帮着接过,递予花染。花染接过,略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撕开信封,匆匆看了几行,便浅浅笑了,姿态似乎是沉静的。但依李茴看来,却略有几分哀戚的意味,不禁疑惑。只听花染淡淡吩咐道:“管家,替本宫备两套宫装,备好进宫车辆,半个时辰之内办妥。”
“是。”管家立刻领会了花染的意思,瞥了一眼李茴,迅速应答退下了。
永安宫。
珠帘垂曳,隐拂檀香。
帘后的女子婉声奄奄,间或性地咳嗽和轻喘,语不成句,却隐隐透着几分威严和带有关切意味的责备,“不是要你好好呆在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