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心中的慌乱很快就被6川无微不至的亲吻掩去，而等到折腾一夜之后，他再醒来，身边也没有了林大人的身影。

    这几日，6川的神情也不似往日般轻松。

    其他人更是，偏僻幽暗的屋室之中，慕染偷偷溜进去之时，常常能瞧见6川c白夜还有唐言三人凝重的面色，排兵布阵也总是听得慕染稀里糊涂，桌上的地图看花了他的眼睛，慕染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他这回忽然有些惧怕起这个任务来。

    倒不是因着任务本身的难度，只是如今这一场战役不知持续多久，所带来的必然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四百人的攻防足以让他呼吸错乱，这几万人的宏大战役带来的却是真正的死伤，将这几万人的性命交托于自己的手中，慕染实在心惊胆战。

    他纵然云里雾里，地图的纷乱，战术的纷杂，看得他双眸刺痛，脑仁更是刺骨的疼痛，然而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听着眼前这三人各抒己见。

    唐言端了茶水来，“慕染，回去休息吧。”

    她说这话，自然是瞧见了慕染的疲惫。

    “咳咳，慕染公子，行军之术，苛刻冗杂，你还是早些歇着罢。”白夜皱着眉，朗声说道，他是镇守边关多年的骠骑大将军，此刻他们三人商讨这作战之术，而这位唤作慕染的公子却在一旁昏昏欲睡，他心中有所怒，不过碍着6川的面子，一直没开口罢了。

    听着唐言如此说来，白夜的怒气也就被勾了起来，一声怒喝之时更是喘着粗气，看样子，确实压抑许久了。

    慕染面色一凛，自混沌之中清醒过来，腾地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他没有看向6川询问的眼神，反而直视着白夜深邃的瞳孔，硬着头皮对上了他气愤的眼眸。

    他心中明白，白将军不过当自己是6川的男人罢了，他看不惯自己腻歪在6川的身边，毕竟这一场战役，并非儿戏。

    然而，恐怕也只有慕染自己清楚，他究竟多么在乎这第一战。

    “我”隐在袖中的双手握紧，慕染深吸了一口气，出声之时，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也可以出谋划策。”

    “你说什么？”话音刚落，白夜却是嗤之以鼻地朗声大笑，他高大的身躯逼近了慕染，一个低头，便揪住了慕染的衣领，白夜身形伟岸，比起6川都要高出许多，慕染被迫微微踮起脚来，抬起眼睛，对上白夜眼里的冷漠。

    “我说我知道这一仗，怎么打。”慕染咬着牙，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那你倒是说说看！”白夜的语气愈不屑，话说完，倒是一下松了手。

    慕染一个趔趄，没等6川的手伸来，自己先稳住了身子。

    地图还是之前纷乱的模样，慕染大致还能看出敌军与友军的位置与走向，他凝神屏息，闭上眼睛，沉思许久。

    脑海之中的大雾缓缓散去，走势渐渐清晰起来，慕染的嘴角扯出一丝明朗的笑意。

    有了。

    “6川？”觥筹交错之间，杨戬右手执精致白玉酒杯，正惬意地微微眯着眼，然而那一双漆黑的眼里，却是刺骨的腾腾杀气，“便是那个不可一世，当今圣上也要礼让三分的林大人？呵，我倒是瞧瞧，那个6川，究竟有什么能耐！”

    “林大人连同骠骑将军白夜及都督大人之女唐言将军驻守江陵城，领了五万步兵，三万骑兵，如今正虎视眈眈，看来计划是先疏通南海江陵港，先制人，取得南海海域的占领权。”说话的是杨戬身旁的谋士黄贯。

    身为军师，黄贯有野心，也有谋略，杨戬身长八尺，虽为商人，实则彪悍，然而他虽然手段狠辣，为人暴戾，却不及黄贯眼见宽广，也不及他足智多谋，他能在最快的度避过朝廷的眼线，拿下江陵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