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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四条腿”。自始至终他都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分兵后的拉格纳和奥拉夫在雪盗大部队出现后的应对举措,前者显然是从战场上遗留的痕迹和来敌的人员组成c行动部属临时判断出了这支骑兵最有可能的迂回方向,而后者的反应一半来自前者的警讯,另一半则是出于对同伴的熟悉所做出的即时应对。     说实话,弗莱特是真想冲着海寇们大吼一声,“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雪盗那边半天没有发起试探,无外乎是没弄清海寇的人数,之前被驱走的哨探回报十分有限,在不确定海寇是否还有后援的情形下,此行另有任务的“雪盗”也不想节外生枝。但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雪盗”的首脑们经过短暂商议,决定在这次截杀尚未完全确认成功之前,扫除一切痕迹,而这个举动迅速演变为灾难性的后果。     “拉格纳已经跑了,我们再不逃就真的一个都走不掉了!”弗莱特是真急了,再顾不得什么奴隶身份了,他自觉好心的硬着头皮走到奥拉夫面前建言。     “哼”奥拉夫只是轻描淡写的蔑笑一声,冷漠的抽出被拽住的手臂,如同没听见弗莱特的话。敢于做断尾的拉格纳会丢下同伴逃跑?弗莱特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他只是出于人心险恶,以最坏的状况去思忖罢了。     那不是故作无视的轻蔑,又或怀有戒心的冷落,而是一种毫不在意生死的淡然,这种神情不单单是出现在奥拉夫一人脸上,所有的海寇突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在这些冰冷的视线中,弗莱特心头生出一股愤怒,那是种因众人向死我独谋生所导致的对比情绪,这些怒火由羞愧耻辱而生,他虽然看不上海寇这种举动,甚至会认为十分愚蠢,但在他偏于书生意气的价值观上却认为这是更高尚的觉悟。     “想想正期盼着你们平安归来的家人,死在这里毫无价值!”弗莱特仍在做着努力,这一刻他不再只出于自身想要苟且的意愿,而是真的从海寇的角度去设想,可忽略了观念不同的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你记着,如何评判一个诺德人,不是看他以何种方式活着,而是看他以何种方式死去。”奥拉夫看上去依旧冷漠,但主动递给了弗莱特一把短刀,或许他在对方的劝说下有所触动,理念上却有着属于诺德人的坚持。     “生于此者即死于此,死于此者即生于他处!”奥拉夫没有再给弗莱特继续劝说的机会,在他的引领下,海寇单薄的阵列中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卡拉德语尚且一知半解的弗莱特,并无法理解海寇们以诺德语喊出的俗谚,但那种瞬间爆发出来的狂热情绪却极富感染力。呼喊连绵不绝,向溪滩对面的雪盗传达了明确c强烈的邀战讯号,在这战意浓烈的氛围里,弗莱特心中有所明悟,勇气来自恐惧。人没有不好生恶死的,这些诺德人一心要突围的话总能逃掉几个,可难的是如何面对死去同伴的家人。崇拜勇士的风气c出海时所立“船约”中同生共死的契约誓言,种种历经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约定俗成,形成了诺德人的尚气轻生,为此他们编织出了美妙的梦作为激励,唯勇者魂魄往生英灵殿。     而相比众志成城的海寇,对面的雪盗显得杂乱无章,受到激发的维吉亚武士迅速组成类似的盾阵开始涉水进击,而真正的雪盗则乱糟糟的跟在侧翼,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界限,至于东侧的数十骑手则在整顿阵型后隐入了苇丛。之所以是这幅情形,原因也很简单,雪盗说白了就是一些波拉克尼亚雪原上的逃亡人口,他们为了逃避赋税徭役背离了领主们的封建契约统治,因为不受保护也被称为弃誓者。     从卡拉德帝国时的矿徒兄弟会,到今时今日大头领冠以“埃瑟罗德”相当于总瓢把子称号的雪原匪帮,都是些活不下去揭竿而起的贫民。维吉亚人作为波拉克尼亚贵族的得力佣兵,但到底是外来者根基浅薄,想要维持垦殖点的安全,不得不跟这些地头蛇达成合作。雪原地广人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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