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只是想喝酒,又不想弄脏球房,只好跑到上面来了。”
杜莹第二次走上后山的天台,果然,她找到了季然。
他坐在地上,没有打伞,雨水淋湿了全身。他的面前摆了很多啤酒,一个人坐在大雨中喝酒。
啤酒,雨滴夹杂着泪水灌进口中,浓浓的苦涩缠绕在他的舌尖,顺着肠道流进胃里。
她的季然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
杜莹走到季然身边坐下,慢慢地收了伞,叠得很整齐放在脚边。她现在很冷静,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季然的余光瞥了一下杜莹,他很想说:“把伞撑好,不要淋雨。”
可是他喝醉了,虽然只喝了几罐,但是他真的醉了。
酒,向来不是醉人,而是醉心。带着情绪去喝酒,哪怕只是一杯清淡的水酒,也能烂醉如泥。
季然曾经说过:“酒是个好东西,它让人诚实的面对自己。”
今天的酒却有了杂质,多了雨水掺了泪滴,让他没能诚实。
“季然,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杜莹静静地说。
她说了很多,从高中到现在,她觉得该说的都说了。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任由雨水浇在他们身上。深秋的雨很冷,渐渐地带走了杜莹的温度,身子轻微地发抖。
最后,杜莹转过头,看着季然,努力扯动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个笑容。
“季然,我不能让你立刻就原谅我,不过我会等你,不要让我等到连站在原点的力气都没有好吗?”
杜莹拿起伞,重新打开,走了。
季然看着杜莹单薄的背影,他多么想扑过去抱住她,告诉她,“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
但他终究都没有诚实地面对自己。
瞄准着红球,季然平稳地运杆,目光扫到球杆上漂亮的剑纹,他突然想到那支johnparris。
于是,季然放下自己球杆,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
“哗啦。”
碰到了什么东西,季然拿了起来,那是一台DV,数码摄像机。
斯诺克打得好不好,姿势很重要。季然为了更好地调整自己打斯诺克的姿势,就在球房里摆了一台DV,将自己的打球过程拍摄下来,以此来研究自己的动作。
季然第一次见到杜莹就是在这台DV的拍摄画面中,画面角落里的杜莹傻傻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