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洛回到家里才刚把洗澡水放好,衣服还没脱完就接了通电话。
开始以为是诈骗的,对方一上来就急赤白脸的说她妈妈摔倒了,正在中心医院做手术,听的她一愣一愣的,袁慧珍明明早回老家了,现在的骗子还真都是摸着黑的蒙啊,能蒙一个算一个?
她气的哭笑不得,骂了句骗子就要挂电话,那边人立刻着急了,直嚷嚷:“我不是骗子!你等等,我告诉你她的名字,是何燕英,对,这位何燕英是不是你家里人?”
泡泡浴泡了汤,黎洛洛半秒钟都没敢耽误,穿好衣服拿起包就跑出了家。在出租车上,她打了好几遍姜昱的手机,可惜就是没人接。
幸好路上不太堵,司机师傅看她着急开的也比较快,等到医院下了车,她直冲上三层手术室,连电梯都等不及坐。
通道的尽头,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她极度不安的走近门前等待,这时,坐在等候区的一位戴眼镜的男人站了起来。
“请问,你是何阿姨的家人吗?”
黎洛洛闻声侧目,一眼就看见了眼镜男手里的咖啡色挎包,那是何燕英常用的款式。
她一惊,忙走了过去。
“刚刚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吗?麻烦您知道她伤到哪里了吗?是不是很严重?”
看她急乎乎的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眼镜男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尴尬的推了下眼镜,把手里的包先提给了她。
“你先别着急,何阿姨是从天桥台阶上滚下来的,伤到了腿,医生说不是特别严重。”
“那就好,太谢谢您了。”
黎洛洛松口气,何燕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摔到了,但却遇到了好心的眼镜男,当场就帮忙叫了救护车,还热心的跟来了医院。
眼镜男说何燕英摔倒后或许是吓到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没带手机,包里就只有身份证,护士和眼镜男轮流问了半天她才磕磕绊绊讲出了两个手机号码,说是孩子的。
因为姜昱总不接,他们就打了另一个号。
听到此,黎洛洛顿觉酸楚,何燕英能记住姜昱的电话并不奇怪,关键是也把她的电话号码记在心里了。
黎洛洛缴付完所有费用,并跟随后赶来的警察同志简单做了个笔录,眼镜男临走时她表示出想要个电话号码,却被对方婉言拒绝了,一点报答的机会都没给留下。
入夜的医院充斥着一种落寞的荒凉,特别是手术区这层,只剩下她和一排排的蓝色椅子为伴,偶有白衣天使经过,也都是神色匆匆的。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因为神经崩太紧的缘故,黎洛洛感觉眉心都有些酸痛,她伸手按了按,试着让自己放松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她刚稳住的神经又再一次被揪了起来。
结果真如眼镜男所言,何燕英并没摔到要命的部位,不过右腿骨折有些严重,由于年纪太大又接受了手术治疗,医生建议在医院多住些日子,便于观察情况。
被推到病房里的何燕英还没醒来,黎洛洛看着那张苍白的没有丁点血色的脸有些难受,她想了想,便询问了一下护士大概醒来的时间,拿着包出去,打算去医院里的超市买点住院所需的东西,顺便再打一遍电话。
她在小超市一顿转悠,买了洗漱盆、毛巾、卫生纸、水杯等日用品,怕何燕英醒来上厕所不便,她索性连便盆都给备上了。
由于拿的东西太多,电话也没打成,她就想着回到病房再说,然而等一推开房门即刻就愣在了原地,何燕英的病床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她想联系的那位。
姜昱听到声音转过头,马上起身走了过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黎洛洛瞥见他泛红的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