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在睡梦中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燃^文^书库][][774][buy][]他翻身起床。舅舅老高坐在四方桌前喝稀饭。他看宝贵急促的样子,问:外面又是雷又是雨的,不能多睡会?
宝贵说:今天得去把姚老爷给接回来。
老高呼啦喝一口水一般的稀饭,说:你看你忙这么一圈。还是要把人给弄回来。这算忙得什么事?
宝贵没有说话,做了个鬼脸。然后去洗脸。
老高接着说:宝贵,你把姚老爷接回来,怎么也得让他犒劳犒劳你,给点钱吧!
宝贵把脸全部埋进水里,听了舅舅的话,猛然抬头脸上水哗哗地说:这。合适吗?又没有说好要钱!
老高放下手中的碗,用手背擦去嘴巴上的汤渍说:他是大老板,这个规矩不懂啊?还得我们开口要钱?多俗气。
宝贵用一块布擦去脸上的水,走到舅舅面前说:这样,他要是给,我也不推辞。你老人家看如何?
老高说:千万不要假客气。你如果不拿钱,让我知道,以后可不要找我做事。
宝贵说:好嘞。说完,拿起舅舅放在桌上的碗就去锅台盛饭。
老高突然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跟陈大个子说拿钱的事情啊!
宝贵诡秘地笑了笑,又指了指舅舅。老高得意地到一边去忙木工活了。
雷阵雨就是这样,刚才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迅猛地倾泻之后,风停雨霁。阳光就在高高的云层缝隙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宝贵出门,房檐滴着水,街道坑洼漫着浑浊的水。他一蹦三跳地捡着干净的路面去警所。刚进警所的大门就看见熊所长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朝他招手。宝贵赶紧进去,随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他看熊所长冷峻的面容,知道有事情发生。
熊所长说:付厚岗警所的老刑来电话了。姚老爷出事情了。
宝贵想问出事的原因。熊所长摆手说:我俩马上去圣玛丽教会医院。
宝贵跟着熊所长上了吉普车。朝着鼓楼方向来去……
姚老爷真的出事了。本来,陈大个子提议把姚老爷放在他养牛的亲戚家应该万无一失。可是,陈大个子虽然鬼点子多,但是,考虑问题还是粗线条、不够严谨和细致。他的亲戚确实人老实厚道,待人接物也热情周道。但是,他的小舅子却是不三不四,大流混世的赌徒。没事就到姐姐家来混吃喝,再跟姐姐姐夫弄点小钱花花。
早两天,他过来发现了姚老爷。这个叫钱山的小子是个人精。从姚老爷的气质和口音判断出不是一般人。
昨天傍晚,天气闷热,姚老爷和陈大个子的亲戚一家人在家门前的小河边乘凉。钱山从牛棚后面的竹篱笆墙进入,穿过牛舍蹑手蹑脚进了姚老爷的房间。
在外面乘凉的姚老爷进屋子拿手纸要上茅房,突然发现了钱山正在翻弄自己的皮箱,并且从包里面往外拿珠宝。
姚老爷一看是钱山,知道是主人的小舅子。便说:你把东西放下,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
钱山也不说话,假装放手,他突然扑向姚老爷并卡住他的脖子。姚老爷拼命挣扎。钱山穷凶极恶,死不放手。
就在这时,付厚岗警所的老刑到门口喊道:姚老爷在吗?
钱山怕姚老爷出声,随手摸起放在桌子上的香坛咂在姚老爷的头顶上。
老刑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接到熊所长请求帮忙的电话后就处理所里的事情,一直忙到下班才脱身。从付厚岗到姚老爷住的裴家桥也就十几分钟的旅程。不过,要穿过农田和山坡。当他走到小河边的时候,问正在乘凉的养牛夫妻。养牛人告诉他,姚老爷刚进屋。于是,老刑就问着话,往屋里走。结果,发现躺在地上的姚老爷和正要往外面跑的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