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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扬长而去。

    我狠狠地砸碎杯子,玉器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拿起案几上的杯子,看着它通体剔透,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我婚约,今日便毁!”

    可是,我的感情里,从来不能夹杂一丝欺骗与隐瞒。我走出大殿,道:“神武钰坤,你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似乎带着重重面具,我努力地琢磨你,却发现你掀开一层层面具,那都不是真正的你。既然如此,从此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其实,我今日来见他时,便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他若是为着南荒而来,我便与他恩断义绝,从此西南两荒有不灭之仇。而现在的情形,倒是比我想象中好了很多。

    他慢慢对转身,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洛儿,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他的话,忽然在我的心里印下了什么,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可是,嘴里却说:“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的过去吗?神武钰坤,你到底还对我隐瞒了什么,今日,全都一并说了,我也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

    他若有所思,把玩着案几上的羊脂白玉杯,让它对着光,杯子折射着五彩的光晕。一时间,大殿里没了声音。尔后,他叹息道:“为什么?对我来说,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爱的人。”

    我无法理解,冷冷地盯着他说:“为什么?”

    原来,云非暮这般如此着急的要我和神武钰坤······,是因为契约的关系,可是身为西荒大祭司大云非暮,又怎会让一方之主的神武钰坤离开八荒?

    “这个约定,便是你的魂。”他终于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隐约知道他下面要说的话了。

    他看我在犹豫,脸上莫名地露出稍有倦意的笑容,轻轻地说:“因为,我和一个人做了一个契约,若是我没达成,我便会离开八荒。”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洛儿,对你来说,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他忽然问我。

    我点点头。

    他并没有在意,继续说:“洛儿,云非暮是不是和你说,要把你的魂交给我,我就会没事?”

    我还是冷冷地推开他的手。

    “用我和你的骨血?”他的话,让我不可思议。

    “小白的确不是你所生,因为他是你和我的骨血,借助了五虎灵骨的力量,孕育出来的生命。”神武钰坤低沉的声音在大殿里回绕。

    “你什么意思?”我冷眼看着他。

    他走近我,冰凉的手轻轻地触上我的脸颊,道:“洛儿,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小白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他的身体里,有你的血,有你的魂,也有我的。”

    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从南荒到西荒,这眼前高贵的人,却让我如此心寒。好比撩开一个完美的面具,看见的却是满目疮痍的脸。

    看着他这样毫无辩解的意思,我感到一阵眩晕,强撑着自己,道:“神武钰坤,你怎会如此卑鄙?!”

    神武钰坤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本是清寒的脸,笼罩着阴霾。

    我不能亲口说出那句话。

    我的心突突地直跳,压抑不住颤抖的声音,道:“所以,小白······是吗?!”

    当他说不是的那一刻,我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只有一句话在重复着:“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不是。”

    他看着我,似乎要看透我眼里的坚定,相隔不过一米的距离,我清楚地听见他说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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